可什么都不敢做。”
于是又遣了领着袁晚游进院子的少侍,又吩咐宫人们不许打扰,自己将袁晚游带到了乾初殿的后院里。
宋弥尔已经候在了那里。
只见她着了一件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衫,内里穿着藕粉色曳地绣飞鸟描花长裙,勾勒宝相纱绸披帛,斜斜地梳着个堕马髻,拿一根云形金累丝镶宝石簪倒插在发髻上固定,其余便清清爽爽,没有了旁的发饰耳坠子等物。因为刚刚及笄,宋弥尔还未张开的脸上仍挂着天真笑意,毫无规矩地靠在一棵歪脖树下,见着袁晚游来了,遥遥地就朝她招手:“袁姐姐,你来啦!”
袁晚游好笑地看着一宫的皇后就这么毫无形象地坐着,不妆发也不好好着装,见着人了也那么懒懒散散地靠着树,她三步并两步快走到宋弥尔面前,放下食盒,一手支着宋弥尔面前的藤编小桌,欺身朝宋弥尔身前压去,一身勾起了宋弥尔的下巴,音色低沉魅惑不辩雌雄:“妹妹,没有人告诉你,像你这样子当皇后,是注定要被人欺负的吗?”
“袁姐姐!讨厌啦!”宋弥尔被袁晚游一闹,脸上顿时腾起了一片红霞,轻轻一跺脚,咬唇去拉袁晚游的腰带,袁晚游低低一笑,侧腰别过,转而打开了食盒,将小盘一样样地摆出来:“怪味腰果、琥珀桃仁、枣泥山楂卷、椰子盏、过门香、杏仁豆腐、鸳鸯鸡丝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便做了些偏酸甜的小食,小孩子大概都喜欢的。”
袁晚游一边说一边腾出手来摸了摸宋弥尔的头顶,抿着笑看她眼睛放大了盯着桌前的吃食,“还拿了一壶果酒,桂花乌梅酿,好喝不醉,你袁姐姐我平日里可不喝这个,今儿还是迁就着你,这点劲道,还不够我当白水喝的。”
宋弥尔不待袁晚游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让远远站着的清和取了杯子倒了酒,一口闷了下去,“好喝!”
宋弥尔的眼睛晶晶亮,脸上的红晕因为酒上头更加绯红,杏眼睁大,活像一只小动物。
“嘻嘻,袁姐姐,你待我真好。”宋弥尔一手支着头望着袁晚游,一只手直接朝碟子中的椰子糕伸去。
“咱们统共才见第几回面呀,你就觉得我对你好?”袁晚游一边说,一边拍掉宋弥尔伸向椰子糕的手,转而用银筷夹了一小块送入宋弥尔的嘴里。“你也不怕我是故意装作对你好,接近你另有图谋?”
“才不会!”宋弥尔嘴里鼓鼓囊囊地塞着点心,嘟着嘴含混不清地说道:“我看人可是很准的,袁姐姐你和她们不一样。”
袁晚游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小酌了两口似是没有品出什么味来,于是仰头一口干了,复又连着倒了两杯,接二连三地喝了,才好似过了瘾,大刀阔斧地坐了,用袖子在唇上一撸,“哼,我就是看不惯她们那些虚伪的做派,你说那什么庄妃,动不动就掉眼泪,那个茜贵姬,脚跟还没站稳呢,就想去踩别人,以为大家都跟她一样蠢呢!柳疏星胸大无脑,真是蠢货中的蠢货,楼横波也是,就爱装好人!其他的也就不说了,这宫里,姐姐喜欢的,就你这妮子一个!”
说罢揪了揪宋弥尔笑眯眯看着她的小脸蛋,“别学那些人装模作样,你就现在这样,好得很!这宫里忒没意思,你说啃个鸡腿吧,还要用刀一条条撕下来慢慢吃,有什么意思!鸡腿就是要一口一个嘛!说话也笑里藏刀话中有话的,听得我脑仁直疼,太烦了!还不如真刀真枪打一架呢!”
袁晚游没发现,她说话的当儿,乾初殿后院里莲池旁的一颗繁茂的老树,簌簌地抖了好几回,一个黑影从树中窜出来,在池面上轻轻一点,便不见了踪影。
宋弥尔倒是笑得乐不可支,“袁姐姐,你太逗啦,你就该去江湖里春风白马,烈酒扬花,这宫里呀,还真是不对你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