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过杨苎的籍贯。”在邵英的注视下,顾临城略显不安道:“嗯,今日上午的宴请中,马大人还称赞杨苎的文章,说是此次会试单论策论当属此子第一。”
众人无语,俱在心中偷笑。
杨苎的策论,那不就是沈栗的策论吗?马司耀一再贬低沈栗,说人家不无学术、狂妄,结果他极力称赞的文章还是沈栗的。
沈栗颇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朝马司耀谦恭地笑了笑。
马司耀头发都要烧起来。
太子两眼望天,深深吸气,暗笑沈栗这是有意无意都在打脸。
经这一打岔,邵英的脸色倒是缓和下来,哼道:“既然还有疑点,就要仔细探查。朕已经把此案交给缁衣卫,若是需要尔等配合,不许推脱。”
封棋不觉皱眉,出言道:“皇上,既是会试舞弊,不如交给大理寺详查。”
邵英道:“知道你看不上缁衣卫。”
封棋忙道:“老臣并无此意。只是缁衣卫手段狠厉,不可轻易动用,不然只怕令百官惊恐。”
“他们惊恐。”邵英冷笑道:“朕还惊恐呢。朕就没想到,有一个阁老坐镇,还有礼部尚书、顺天府尹出面的会试竟然能出了舞弊案。若非出了沈栗之事,你们如今还做梦呢!朕的朝廷就是这个样子的?”
“臣等惶恐,罪该万死,皇上息怒。”
皇帝对大臣的能力表示失望,众人都跪下请罪。
“朕用不着你们万死,真犯了死罪,一次也就了结了。”邵英怒道:“舞弊案交到大理寺,指不定就拖到猴年马月去,朕没那个耐心等,天下的读书人也等不及。此事交由缁衣卫调查,就这么定了!”
皇帝拂袖而走,留下一地大臣面面相觑。
太子咳了一声,看完了戏,朝沈栗点点头,也施施然回东宫去了。
封棋起身叹息,皇上说的也有理。如今刚刚放榜,各地的考生们都还在景阳未曾离去,会试舞弊的消息一出,读书人怕是要沸反盈天了,不快着些拿出一个结果,说不定会出大乱子。与大理寺相比,缁衣卫的行动是迅速些。
几个考官也垂头丧气地爬起来。年轻些的还好,简延志年纪大了,方才在殿中把腿都站的僵直,如今又来了这一跪,一时半会儿竟站不起来。
沈栗连忙上前掺起来,扶着他向外走。
简阁老拍拍沈栗的手,叹一声:“沈公子,对不住啊。”
沈栗微笑道:“简大人严重了,您这是无辜受累,学生心理清楚。”
简阁老摇摇头道:“老夫身为主考,哪有无辜受累之说,只盼缁衣卫快些查明此事,好对考生们有个交代。”
几个考官都有些难过,舞弊案就是个大坑,谁沾上谁倒霉。就算是清白无辜,也一样要负责任,算是朝廷为平息天下读书人怨气的祭品。若只降职还是好的,千万不要丢官砍头才是。
首辅封棋则另有担心之处,皇帝进来越发倚重缁衣卫,这令封阁老有些担心皇上戾气过重。
沈栗回府的途中,发现一些读书人已经开始三五成群地聚集起来,大声谈论会试舞弊案。落榜的用怀疑的眼光去看得中的,榜上有名的则尽力做出一副坦荡的神情。会试一过,一只脚就算是踏进官场了。事关前途命运,谁也淡定不起来。
郁辰已经在府中等着沈栗。
沈栗笑道:“今日贵客登门,说起来咱们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我算哪门子贵客。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郁辰懒洋洋道:“为兄想着,若是来看你,又要劳你来回换衣裳见人,怪折腾的,反而不好。听说你能起身了,为兄就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