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
如今何泽正陪着兀轮,远远见到沈淳父子在护卫的簇拥下过来,何泽就想着借兀轮王子的势让沈淳给他也让一次路。
正美滋滋等着呢,沈淳的护卫忽然一股脑儿冲过来,驱赶他们这边的随从,轿夫脚下一晃,差点把他从轿子里颠下来!
在后面乘着轿子的兀轮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身手好,从轿子里冲出来,大叫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沈淳的人根本没搭理这边,护着沈淳父子施施然顺着大路扬长而去。
兀轮莫名奇妙,搞不清楚状况。
过路人等三三两两指着这边议论纷纷,看热闹。
沈淳的队伍都走出好远了,何泽才费劲巴拉地从轿子里爬出来,望着沈淳遥遥背影,咬牙切齿大叫:“沈淳!你冲撞王子,我要告你,明日大朝本官定要参你个不敬之罪!还有你家那个兔崽子,我看见他了!”
路人见是何泽,一哄而散。
何泽这才想起要摆一摆世家子弟的风度,可惜,观众们已经带着他气急败坏的形象不见了。
第二日大朝,何泽果然把沈淳父子给告了。
怒冲冲气汹汹委屈万分。
邵英耷拉着眼睛看着何泽在底下历数沈淳与沈栗的罪状,心里烦躁异常。
何家怎么就不能消停些!
当朕不知道你们私下里的小动作似的,当朕不知道你们想借着和亲得好处似的,把朕当傻子耍呢。
邵英缓缓出了口气,能招呼这么多朝臣附和和亲的提议,何家的势力仍然不小。为了朝政平稳,朕再容你们几年。
“沈侯可在?”邵英问。
骊珠在一旁道:“回陛下的话,礼贤侯今日并未上朝。”
其实早朝不是什么官员都得去、都能去的,能常在朝中露脸的在官员总数里其实不多,有些人根本没资格,有些人则是在别的时间去见皇帝。
比如说阁老们吧,有时候是皇帝直接给叫去乾清宫开小会的。有些御史则是轮班制,还有些是要参人了你再去,无事可奏就别凑热闹了。
沈淳如今赋闲,用不着天天上朝。
今天就没来。
“宣来,还有沈栗,叫他也来。”
对于何大人的指责,沈淳面无表情,沈栗则是莫名其妙。
“家父一个盛国超品侯,为什么要给北狄的王子让路?”沈栗摊手道:“不是一国的,兀轮王子的品级在家父面前不好使啊。”
首辅封棋的嘴角就是一抽。
邵英挺喜欢沈栗的调调,轻咳一声,没说话。
何泽气道:“兀轮王子虽是北狄人,却也是王子之尊,你父子不但不加以尊敬,还下令要侍卫驱赶,不成体统!我盛国乃是礼仪之邦……”
“讲礼仪不是处处退让!”沈栗道:“家父半生与北狄人激战数次,学生手刃忽明,不是为了有一天在盛国的土地上还要给北狄人卑躬屈膝!”
其实何泽要是仗别人的势,沈淳还真不一定跟他计较。不过是先走一步后走一步而已,沈淳没那么小心眼。可惜,何泽偏偏拿着兀轮当令箭,沈淳和北狄的仇大了,兀轮?呵呵!
沈淳当年差点让二王子忽明逼得自戕!兀轮前一阵还打算刺杀自己的儿子沈栗,何泽用兀轮压他,沈淳还就不肯让了!
何泽怒道:“不过是让个路!”
“不过是让个路,为什么偏偏要我盛国的侯爷相让!”沈栗紧接着道。“不说兀轮王子,北狄使臣窝窝儿见了陛下也只是行个大礼,尚不肯跪拜,凭什么我盛国的侯爷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