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阶低,自然是他的轿子要给沈淳让路。
何泽郁闷地摆摆手:“让路!”
沈栗在马上看得真切:“父亲,好像是何家的轿子。”
沈淳瞄了一眼,笑道:“应该是何泽的轿子。”
多米在一旁接道:“何大人怎么不出来拜见?”
多米被沈栗从李朝国带回来,因他不爱读书,索性就被沈栗放在身边和竹衣作伴,却没让他签身契,打算得了机会给他安排个好出路。多米倒也适应良好,如今已看不出与盛国人有什么不同了。
沈栗笑道:“能委屈何大人给父亲让路已经不易了,还是放过他吧。”
沈淳摇摇头,失笑道:“捉狭!”
沈栗眨眨眼道:“儿子猜何大人一定在暗暗骂我们呢。”
沈淳哼道:“要是可以,怕是杀了我们才解气!”
见沈栗懒洋洋的样儿,沈淳沉声嘱咐道:“如今你出了孝,正好是应试时候,需记得谨言慎行,不要让何家抓住了把柄!”
沈栗笑道:“父亲放心,如今的何家已经不是当年的何家了。”
几人闲聊着,到了李侍郎府,不,如今要叫李尚书府了,去年李意荣升户部尚书。
李臻带着李颗迎出来道:“还说慎之也该到了,果然就来了。”
沈淳笑道:“自家人,何必如此。”
李臻笑道:“快进去吧,父亲正等着呢。”
遂引着沈淳与沈栗向李意书房去。
李意见几人进来,挥挥手道:“不爱那些繁琐礼节,算了吧。栗儿,你过来,再给老夫说说那玉米与土豆。”
李意如今手握朝廷的钱袋子,对钱粮事敏感非常,今年要在景阳附近试种这两种新作物,种子还没下地,李意已经开始筹算秋季的赋税了。
李臻乘着李意与沈栗对答时打量着未来的女婿。
三年过去,沈栗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狐狸脸的孩童了。如今沈栗刚刚十六岁,随了沈淳的个子,长身玉立,长眉细目,俊朗非常。不过沈栗虽然从文,气势上倒比世子沈梧更加凌厉,就算习惯含笑视人,平白也会令人觉得此人——不好惹!
李臻失笑,这面相倒随了沈家老侯爷沈勉。李臻瞄了沈淳一眼,儿子越长越返祖,沈淳教训儿子的时候对着这样一张脸不知有没有压力。
沈淳自是不知舅兄的腹诽,如今他的心思都放在儿子的科考上,拍着沈栗的肩膀对李意二人道:“这小子闷头学了三年,如今也不知如何,在下思量着,我那府中出了方先生也没什么人可教导他,偏方先生因身世之故对应试也不熟悉,索性今日把他托给岳父和舅兄了。”
沈栗苦着脸,他还记得当初府试时在李家被特殊指导的痛苦,那滋味如今还记忆如新!只是他如今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指点,有现成的状元和探花,干嘛不用呢?
沈淳沉着脸嘱咐他道:“听你外祖父和舅父的话,叫我知道你顽皮,自有鞭子招呼你。”
沈淳说着也不由心下郁闷,如今老娘冲着这张越长越随了父亲的脸也越加偏爱沈栗,半个字也不许说他,就是自己,些许训斥也说不出口。放到别家,孩子早学坏了,好在儿子是个立得住的,万事有分寸。
沈栗老实应了。
能离了侯府几天,沈栗倒也松了口气。
自打去年玉米、土豆二物现世,皇帝与太子都到礼贤侯府转了一圈。朝中知道礼贤侯府如今又“红了”,沈家就变得炙手可热了,沈梧、沈栗已经“名花有主”,没关系,侯爷如今正正好好缺了一个继妻不是?世子和七少爷也可以填几个小妾不是?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