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扩廓帖木儿在案前等候多时,兀良托多只身一人来到营中……
“我回来了——”兀良托多还是不改老毛病,在扩廓帖木儿面前没有一点敬言,说起话来也是专横自主,似乎根本不把自己的顶头上司放在眼里。
扩廓帖木儿知道兀良托多是将才,所以并不拘泥于这些毛病,但今天他还是忍不住训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军中要有规矩!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得称呼我‘大人’,自己得谦称‘末将’……”
谁知,兀良托多还是不受拘泥道:“军中的规矩,是要用来整治用兵,那些没用的俗套总挂在嘴边,能有什么用处?”
“没想到打了败仗,你的口气依旧这么大?”扩廓帖木儿知道兀良托多深受自己重用,却没能守住城池,于是故意刁难道。
“打了败仗能是我的错?”显然兀良托多不吃这一套,在自己上司面前,毫不客气道,“帖木儿大人英明神武,不会看不出敌我兵力的悬殊吧……那么一点兵马,想要抵挡敌军数万将士,还有我军不善的水战其中,换做是大人您,胜算又有多少?”
“这么说来,你是怪我兵力供给不足喽?”扩廓帖木儿冷冷一笑道。
“也说不上怪,毕竟大人您用兵如神、事有预料,襄阳战火未及,应该就能猜出敌我的胜负关系……”兀良托多继续不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人您从一开始就没想死守襄阳对吧?”
扩廓帖木儿听了,继续冷笑道:“果然是我最信任的部下,军事算计如此之准……不过你这么聪明,连自己人都猜忌,就不怕哪天得罪同僚、战前死于非命吗?”扩廓帖木儿的这句,显然也是对兀良托多的警告。
兀良托多依旧不屑一顾道:“打我置身疆场,其命已是九死一生,每天刀口剑尖上行走,哪天不是抬着棺材过日子?我只想在死之前,完成我的目的,其事足矣……”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扩廓帖木儿冷冷问道。
“知道我的祖先身世,明知故问……”兀良托多也冷言回应道,“我的目的,只想杀了赵子川,夺得赵家的乾坤二剑,以完成祖先之遗愿。为达到这个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置生死于不顾……不过,虽说不置生死,但在达到目的之前,我也绝对不会死——”
“所以你才率兵撤离了襄阳,而没有死守是吗……”扩廓帖木儿补充问道。
“我如果死了,大人您身边不就少了我这个将才吗?”兀良托多变相自夸道。
“还挺得意嘛,居然说自己是将才……”扩廓帖木儿眼神稍稍一凝。
“难道不是吗?”兀良托多又补充了一句。
“哈哈哈哈——”话音即落,扩廓帖木儿大笑一阵,随即又话中有话问道,“那你这么聪明,可能猜出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大人您一向好强,比起死守城池,您更愿意与棋逢对手一较高下……”兀良托多自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朱元璋北上拿下山东,自己当了皇帝,敌军气势正猛……敌军阵中要属常遇春属下先锋军威风八面,一路征战百战百胜,帖木儿大人您,是想和先锋军的人一较高下吧……”
“算你聪明,能猜出本将军的心思……”扩廓帖木儿点了点头,冷声问道,“不过要打败战捷连连、人才济济的先锋军,不想出一点计策,恐怕难以对付,不知……作为有过交手的兀良将军,是否有良策可献?”
“我一直都关注着赵家后人的动向,从裕兴城开始,我就一直暗中调查着先锋军的情报……”兀良托多自信冷笑道,“哼,先锋军之所以勇猛势不可挡,缘于军中猛将繁多,而且大多出自武林之辈,奇人异士不少,武功身手强劲。以武而言,军中五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