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水若寒正想着心事,突听前方一人嚷道:“三弟,我扶你一道去那边树阴底下乘会儿凉罢!这般大热的天气,却是酷暑难当,我都被晒出好几身汗来了,可着实忍受不了,刚洗过的澡也算是白洗了,身上又出了一身臭汗,我可总不能老去水里一味洗澡罢!”
水若寒凝目一看,见大哥骆大元俯身从隋承志所坐大石头上取过“血饮狂刀”,交于左手,同水妖皮、水妖筋一道拿了,伸出右手,上前便要搀扶隋承志起来,边搀扶边嚷道:“依我看哪,倘若咱们再这般晒将下去,只怕野猪肉还没有烤熟,咱们几个反倒早已被晒干了!”
隋承志抬头冲他笑笑,道:“大哥说的是。”见他伸手来扶,也便顺着他意思站起身来,微笑道:“且去那边歇歇,也是不妨。”
水若寒见二人转身欲行,心中想着太湖石之事,急忙出声叫道:“大哥!”见骆大元回过头来,瞪着自己,便伸手指着地上太湖石所在,道:“这儿可是你砍劈过了的?”
骆大元顺着他手指头方向看去,见着沙地上红色青色两个皮膜,嚷道:“不是我砍的,还会是谁砍的!”
水若寒见大哥自承其事,心中疑虑顿时释然,呵呵笑笑,也不追问。
只听骆大元嚷道:“三弟,我们去那边乘凉罢!”见隋承志“恩”地一声,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便右手上前,搭住他肩头,将他身子搀扶住了,往前便走。
隋承志斜眼间,见骆大元手中满是物事,却是拿着极为不便,便有意要让他腾出手去分拿物事,而自己体内不知怎的先前那般撕心裂肺般地疼痛感突然缓解了许多,似乎体内毒素已然化解掉了一般,竟是大好了,只是这些时日来自己饱受剧毒困扰,虽然有服食解药,却也只能镇住体内毒素,不让快速扩散而已,所服解药减毒功效虽有,却是慢性解毒药丸,疗法缓慢,功效甚微,只能暂时止住自己体内大痛,但却解除不了时常呼吸引起的急促小痛,若非想到四位兄弟情知自己伤势严重多有担心,自己故意强行硬撑,脸上故意不露,嘴上故意不说的话,只怕这时候早被他们发现,隐瞒不了了。
而现下情势却又大为不同了,自己体内不是装出来的不痛,而是真的不怎么痛了,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无暇多想,向骆大元道:“我自己能走,却是不劳大哥搀扶了。”说着,肩头轻微晃动,躲开骆大元搀扶,迈开步子,朝前便行。
骆大元见三弟自己能走,也不相强,将左手中魂刃交回右手,哈哈大笑道:“看来三弟歇了这一阵子,身子果然大好了!哈哈,我起先还道那何大夫是个庸医,现在看来,果真是个神医啊!这解毒药丸还真挺管用好使的,佩服佩服!”
隋承志一听,心道:大哥说的没错,何大夫确实是个有本事之人,此人若是留在本帮之中,对本帮确是好事一件,只可惜他人已被冯平那狗贼的手下用毒箭给射死了,若是不然,不仅对本帮有好处,对我的毒伤治疗更是好上加上。心中想到这儿,不禁感伤,“唉”地一声,轻轻叹了口气。心念闪转之间,突然想起自己放在沙地上的解药瓷瓶来,便停下脚步来,回头朝地下看了一眼,见着地上放着的瓷瓶,双手一动,便想过去捡拾起来,不想,手动之间,竟觉手心中各自握有一硬事,回过神来,始才想起,自己双手中各自握有一个铜铃般大的圆球,左手中血红色圆球握着倒不觉得怎样,右手中青绿色圆球却是握得奇麻怪痒,有一种吞噬啃咬掌心之感,只是这种感觉并非疼痛,而是一种兴奋快感,似乎体内有一股阴毒之气正在不断地从掌心中被吸走一般,痛快得紧,心中快活,右手便握得越发紧了,直是不想将圆球即刻放将下来,让自己体内这股快活之感瞬间消失掉了。
水若寒已然到了大石头旁边,见着三哥突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