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微儿小心翼翼的给自家姊姊端上来一杯热茶,赵云舒小心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轻笑道:“夫君,这才几个月,远远没有到感觉不适的程度,甚至感受不到有小生命在这里跳动呢。”
“怎么感受不到?”叶应武伸手轻轻按在赵云舒小腹上,“某能够真切的听见孩子在说什么,他说娘亲美若天仙,爹爹貌比潘安。”
“扑哧!”6婉言她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赵云舒俏脸微红,伸手握住叶应武手腕:“哪有你用手去听的?”
“无论用什么,某都相信,某能听得见孩子内心的声音,因为某爱着他的娘亲,自然也爱着他。”叶应武迎上赵云舒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回答。
伸手推了一把自家夫君,赵云舒微微侧身:“这话你去跟絮娘和琼娘姊姊说去吧,她们的孩子也快出生了。絮娘姊姊刚才还感觉有些不适,娘亲已经带着稳婆过去了,算起来时候似乎也差不多了。”
叶应武一怔:“真的?”
“我姊姊骗你做什么。”赵云微在一旁小大人一般掐腰说道。
叶应武惊呼一声,一溜烟儿直冲向絮娘的住处。而6婉言她们对视一眼,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感受到微微有些不适,就算是从现在开始,恐怕也得需要几个时辰才能结束,自家夫君还真是个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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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当江南已经沉浸在暖暖的春意当中,敦煌城外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沙大漠。春风不度玉门关,这里仿佛已经被温暖的春意所遗忘,城外的积雪还没有散去,斗大的砂砾和石头随着狂风不断的茫茫大漠上翻滚。
“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站在敦煌城头,梁炎午一边举起手臂,用衣袖遮挡住大风,一边看着城下的景象。
“蒙古鞑子在这个时候选择进攻,还真是出人意料啊。”唐震也是皱了皱眉,就在敦煌城的北侧和西侧,大量的蒙古骑兵正在集结,而更多的唐兀人、色目人和回回人的步卒更是摆成整齐的队列,攻城云梯和投石机都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向前移动。
梁炎午苦笑一声:“对于蒙古鞑子来说,恶劣的天气现在反而成为了他们能够寻觅到的最大依靠。现在神策军的骑兵损失殆尽,甚至就连王进将军都卧床不起,而距离敦煌最近的援兵,除了吐蕃人之外,就只有还在武威的天雄军,这绝对是蒙古鞑子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赐良机。更主要的是,一旦天雄军从武威继续向北移动,无论是威胁河套还是支援河西,都会让蒙古鞑子不得不收缩防线以预防被天雄军突破,到时候这敦煌可就真的拿不回来了。”
“这风太大,除了火炮之外,咱们的其余箭矢恐怕很难挥作用啊,恐怕蒙古鞑子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唐震皱了皱眉,“而且在蒙古鞑子看来,神策军远征河西已经有数月,想来是人马疲惫,此时进攻正是时候。”
周围的明军士卒听到这句话,都下意识的挺直腰杆。而梁炎午的余光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着说道:“别的蒙古鞑子判断倒是没有差错,但是说士气低落,就未免太小看神策军了。”
唐震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神策军经过几个月的风霜打磨,还能够保持极高的斗志,实际上归根结底依赖于王进带领骑兵向星星峡的那一次决死突击。当全军骑兵归来不过千人,当压在所有人头顶上的阴云被这些绝域归来的勇士击破,将士们或多或少的对那场星星峡之战都有了向往,更或者说是钦佩和愤怒。
数千袍泽弟兄战死在红柳河和星星峡,这样的深仇大恨,对于素来团结的神策军简直是奇耻大辱。大家谁都不会忘记那些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