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这是关乎他职业生涯里程碑式的一刻,一旦陈广流成功与地面拉开了距离,那就如同放虎归山,再想抓到他,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砰!
啾!啾!啾!啾!啾!
一时间,不同型号枪械射出的子弹,像蝗虫群一样向飞机射去,那机舱的表面已经被打出数以百计的弹坑。
但这仿佛并不能阻碍它的腾空,在密集子弹的攻击下,它还是四平八稳地升向秦岭市的上空。
“怎么办啊梁队,嫌犯要跑掉了!”夏妮此时此刻的心情,并不比梁天轻松多少,身为这起案件的专案组组长,她比谁都想抓住这条难缠的大鲨鱼,将其送上审判庭的被告席,接受法律和受害人们的裁决。
看到直升机升空的梁天,第一次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他懊恼的半蹲下去,怒火中烧,一拳重重地砸向大地。
鲜血染红了手掌,可他却全然不觉,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心理上的压抑要远远高于生理上的疼痛。
再见了,我亲爱的队友们……
再见了,我的警察生涯……
看到直升机越飞越远,这位老警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梁队,梁队你没事儿吧?”夏妮惊愕的看着这位老队长,她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破灭时的灰暗。
“小夏,以后刑警队就交给你了,我回去以后就递辞呈。”身为捕鱼行动的总指挥,梁天有点心灰意冷,他知道这一战过后,即便他不主动离开,舆论压力也会逼的他离开警察这个行业。
“你在说什么啊梁队,什么刑警队交给我了?这次没抓到陈广流,我们还有下一次!下次抓不到,还会有下下次!我们总有一次能抓到他!”夏妮的理想主义在梁天听来,除了摇头苦笑就是低头叹息,身为一名警界前辈,他身上没有年轻警员那种浮躁,更没有位列庙堂之上的骄傲,他每天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像陈广流这样恶贯满盈的凶犯抓住,要么枪毙,要么送到深牢大狱里。
“不会有下一次了,我老了,是该到退的时候了。”梁天的嘴角扬起一番苦涩,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上写满了沧桑。
“梁队你说什么呢,犯一次错就辞职,可你立过多少功劳啊,跟那些比,现在又算得了什么?你真要走,我就上局长哪儿闹去!”夏妮大声的说道,尽管听到螺旋翼轰鸣的声音,她的心情也跟着灰暗了起来,但她并不想离开这位老队长,因为她成长的每一步,都没能离开这位老刑警的指点。
“哎,你不懂。”梁天惭愧的摇着头:“你以为我穿上这身警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
面对这样的提问,夏妮沉默了,同时她又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是呀,穿上这身警服,到底是为了啥?
这公家的饭碗,一辈子就算端上了?
这气派的身份,可以耀武扬威,惹人艳羡?
亦或者跟普天之下所有的劳动人民一样,只是养家糊口的选择?
责任、正义、坚守、理想……
有太多精于粉饰的词汇,从夏妮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她只知道她喜欢这样的生活,从小看电视剧里警察抓坏蛋,她就立志要穿上那身耀眼的警服,把全华夏所有的坏蛋统统抓光。
直到长大了以后,她才渐渐的发现,好人与坏蛋,并不是以职业划分的,警察队伍里,同样也有知法犯法的坏蛋。
但她更愿意相信,她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是那坏蛋之外的好人,所以她们披荆斩棘,查凶追恶,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