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任约面前。任约年纪四十岁上下,一身华贵的朝服,带着乌纱帽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堂上,羊坤十分委屈的说道:“大人,小人冤枉啊。”任约正在把玩手里的玉戒指,没好气的问他道:“我都没说你犯了什么事,你倒先喊冤了,说说吧,你怎么敢冤枉法。”
羊坤于是把自己如何被逼无奈当了牢头狱霸的事情胡诌了给他听,任约气得跳着脚骂道:“你放屁,我不信这世间还有人自己给自己找主子的,我找你不为这事,你给我听好,太傅大人要见你,你换好衣裳跟我进宫。”羊坤十分纳闷的问道:“大人啊小的一直在牢里跟太傅大人那是相安无事老死不相往来,他为何突然见我?”任约听得他这样说心里十分不爽道:“我怎么知道太傅为何要见你,老子平日里想见他都排不上号吶你,你别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惹怒了我小心你的屁股开花!”
羊坤这才吐吐舌头跟着差役道后面偏厅里换衣服。等他穿戴好,任约立刻带他进宫去见侯景。
此时侯景正和潥阳公主在凉亭里赏花喝茶吃点心。羊坤被人带来的时候老远就闻到一股汗馊味,潥阳公主等他到了面前,掩着鼻子道:“夫君,我实在不能忍受这人的味道。”说罢起身就离开。侯景也有点恼怒的问任约道:“你是傻子吗?带他来之前不会先让他洗个澡,这什么味道,冲撞了我的公主你担待得起?”任约立刻跪下头如捣蒜般的求饶道:“太傅恕罪,小的一时情急着急带他进宫来,没细想这些,还请太傅恕罪啊。”
“起来吧,没你什么事了,行了行了你下去吧。”侯景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看他一路跟着自己从北方到南方,早就砍了他的脑袋当夜壶了。任约大汗淋漓的退下来,朱义捂着鼻子让人取来花香水给羊坤撒上,这才掩盖掉他身上的汗馊味。
侯景看着跪伏在地上羊坤问道:“你就是羊侃的三儿子羊坤?”羊坤趴伏在地上心里想着:“你这不是废话吗?难道我还能是你爸爸?”嘴里立刻回答道:“罪民正是羊坤,不知太傅因何事召见我?”侯景笑着说道:“好,你就是羊坤,果然一表人才,快快起来说话。”转头对朱义道:“赐坐。”朱义连忙让小太监找来一张凳子给羊坤。羊坤听侯景说话好笑,都没看清楚自己的面容就说自己一表人才,这马屁拍的非奸即盗,肯定里面有事。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端坐在一旁。
“你的父亲还好吧?”侯景想和他拉家常没话找话,羊坤有点愕然,说道:“家父好不好在下因为不是和他一个监室,倒也不是十分清楚,想来应该是无恙的。”侯景也觉得自己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随即干笑两声想要化解这尴尬的气氛,于是说道:“你的两个哥哥都逃到叛军那边去了(在侯景这边称呼萧铎他们为叛军),我念及你们骨肉情深想让你带上你父亲写的亲笔信去招降他们回来,我这里高官厚禄等着他们。”
羊坤终于明白侯景为何要召见他了,原来是因为他的哥哥们已经带着军队打回来了,估计还让侯景吃了不少苦头,不然他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跟自己商量这事。于是他也干脆的说道:“这事想来也不难办,只要太傅吩咐我自然愿意前去敌营说服两位哥哥,只是……”侯景闻言连忙问道:“只是什么?”羊坤有点为难的说道:“以小人对家父的了解,只是父亲断然不会愿意写这封信的吧。”
侯景捋着胡子哈哈大笑道:“这事好办,你看信不是已经写好了吗?”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一封来递给羊坤,羊坤有点怀疑的接过来一看,还真是父亲的笔记,只是行文用词完全不像父亲平时的口气,当下就明白这是侯景找人模仿羊侃的笔迹代写的,于是说道:“太傅,恕小人斗胆,您这信必然不是家父写的吧。”侯景十分诧异的问道:“何以见得?”羊坤自信慢慢的说道:“我和两位兄长平时跟父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