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度拔听得糊涂,一再追问,独孤库者便将子龙之事娓娓道来,听得贺拔度拔也一阵惋惜,不过,他有些不大同意库者的看法。
“一个汉奴而已,竟让你如此看重,可见他的确是潜力不凡,不过,若说短短十日之内,就想有明显突破,老弟你未免期望太高!”
独孤库者其实也知道,自己期望太高,十日时间,马步都还未必扎稳,更何况是对阵宇文泰这年青一代第一人呢?
但是,每每想到当日子龙只在戏耍护院的短短时间内,便已有那般进步,独孤库者甚至有种错觉,觉得只要让子龙多撑一会儿,也许能取胜也未可知。
时旭日初升,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北地寒风狂卷,落叶夹杂在黄沙内旋出一个个微型龙卷,绕着贺拔父子与库者一周,卷至宇文泰处。
宇文泰见龙卷来至,不动分毫,任凭风沙打在薄薄的一层褂子上,双目紧盯着前方,目光尽头,正是云中城方向。
“真的不能前来应约了吗?”
贺拔家三位公子,均是人中龙凤,尤其老二贺拔胜,最是痴心武学。
贺拔胜感觉到一股淡淡战意,抬起头来,眼中精光一闪,宇文泰的名头他早已听过,甚至也曾私下将他想象成对手。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他有如此强烈一战的欲望呢?
想着不由顺着宇文泰的目光,看向了云中城方向。
正这时,忽闻身后一人朗声道:“老独孤,别来无恙啊!”
众人闻声转身,只见一中年人,雄姿英发,踩着虎步,踏风而来。三五步便跨到独孤库者身边,朗声发笑,所过之处,枯枝落叶尽被其踩得稀烂。
“原来是尔朱荣先生,未知今日是来贩马,还是来卖羊啊?近日战事暂歇,马是没什么需求了,可契胡的羊羔,却是味道极好,别忘了给我留一只啊!”
来人竟是尔朱荣,听到这个名字的人,均是一惊,这可是北地数一数二的大富家主,多有财帛,如今见了果然器宇轩昂,满面红光。
不少人盯着他脖颈上的雪白毛皮,双眼放光,那可是整张硕大的白虎皮,北地寒冷,他家牧场又在三百里外更加寒冷的尔朱川,穿这皮毛,恰好御寒!
但这也太过嚣张了,每只手指,都戴着镶有宝石的玉戒,所镶宝石,又均有鸽子蛋大小,招摇过市,也不怕被人劫走!
“哈哈,老独孤说这岂不生分,若你想吃,我将五个月大的小羊羔送你一车又有何妨,尽管开口,哈哈!”
话虽这样说,但今天尔朱荣却并非来贩畜的,他也是来看这约斗的。
这倒让库者奇怪了,他家家将护院无数,想看打斗,随便挑两个就好,干嘛跑三四百里路,来这儿受罪?
看着尔朱荣手里晃悠悠的赌据,独孤库者这才明白,这个家伙竟然也来凑这热闹,还下了赌注,也不知他更看好谁!
宇文泰见观众越来越多,如愿与高欢也在一旁冷冷看着,却唯独不见子龙,甚至都没见到如风,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时心浮气躁,竟然乱了气息,看着来路,还是不见二人,他心里竟有些发抖!
“尔朱先生,您慧眼如炬,今日约斗,你有何看法?”
听了独孤库者的话,尔朱荣哈哈大笑。
“今日下注,只为寻些乐子,听闻你家的小小汉奴,竟然在云中城搞得风起云涌,说不得看咱们老交情,我也要赌上一把,专买你家小汉奴获胜!”
“唉,尔朱先生未免意气用事,他家的汉奴,会是宇文泰的对手?我看这宇文泰唯有我二哥,才堪与其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