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瞧了墨倾池一眼,冷冷笑道:“只可惜你为了证实这件事情已经付出了性命的代价,因此我现在可以随时杀你。”
墨倾池笑了起来,他经常笑,可此时的笑容却令人感觉到说不出的讥讽,他慢慢道:“我自然知道你可以随时杀我,即使你身边没有红樱绿柳你依旧可以杀我,不过我来了就不怕你杀我。”
黑袍人望着墨倾池,望了很久,嘴里吐出一句话,道:“为什么?”
“若一个人对自己的性命看得并不太重,又如何会害怕死亡呢?”墨倾池道:“若一个人对自己的性命看得太重又如何会来到杀机四伏的玩偶山庄呢?”
黑袍人沉默了,他不得不同意这个道理,很少有人不知道玩偶山庄不是一个轻易能来轻易能走的地方,因此太重视自己性命的人绝对不会来玩偶山庄,眼前这个人无疑是一个并不看重自身性命的人。
他望着墨倾池,他眼中已经流露出了笑意,斗篷下的那张脸上流露出了玩味,他叹道:“既然你要死了,我是不是可以问你:你为什么来玩偶山庄?”
墨倾池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不是对每个来玩偶山庄的人问过这个问题?”
黑袍人摇头:“没有,我只问过两个人?”
墨倾池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问你是哪两个人。”
此时此刻,他已经对墨倾池有些佩服了,很少有人可以如面前这个人一样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可以轻松自如,侃侃而谈。他沉默了一下,说道:“一个是你,一个是你杀掉的人。”
墨倾池皱眉道:“赵天诚?”
黑袍人道:“不错。”
墨倾池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愿意杀他,可是我知道他是一种情愿死而不愿意败的人。”
“因此你杀了他?”黑袍人冷冷道。
墨倾池很平静道:“与其让他窝囊得死在自己的刀下,不如死在我的剑下,至少他死的时候不会后悔。”
黑袍人同意这一点,他实在太了解赵天诚了,这是一个骄傲的男人,这是一个骄傲到败就宁愿死的男人,他叹了口气:“三十年前我问他为什么来玩偶山庄?你可知道他是如何回答我的吗?”
墨倾池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可以想象得出。”
“哦?”
“来见你不外乎两种原因,刀和女人。”
黑袍人道:“你认为是那种原因?”
墨倾池道:“我认为是女人。”
“女人?为什么是女人?”
墨倾池望了一眼风四娘,准确来说应当是望着风四娘腰间那一柄刀,他慢慢道:“因为那柄刀叫断情刀。”
黑袍人笑了,道:“因此你认为他来见我是因为女人?”
墨倾池道:“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墨倾池道:“因为他还没有死。”他似乎害怕黑袍人不明白,继续补充道:“我和仅仅只见了一面,但有时候见人只要见一面就足够了,因此我看得出他是那种宁愿死而不愿意败的人,可他败给了你却没有死。”
一个本应当死了的人没有死,这本就是非常不正常的事情。黑袍人眼中闪过了一抹赞赏神色,他承认道:“很好,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你果然是一个很聪明的聪明人。”
墨倾池笑了笑,他脸上没有半点骄傲,他很平静的望着黑袍人,准确来说望着这位一直带着斗篷遮挡住面孔的逍遥侯,他慢慢道:“可无论我如何聪明,此时此刻我的性命都已经掌握在你的手中,不是吗?”
黑袍人笑道:“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