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布衣白丁。而张易身为天降秀才,地位比举人都只高不低。
手指天降秀才,跟那日在县文院门口对院君不敬,都是违背读书人礼节的事情。
礼,是读书人立身根本,也是因为这点,方才惹得堂堂蓝衣举人破口大骂。
蓝衣举人破口大骂之后,众人也忍不下去,纷纷对着陈府众人破口开骂。
什么“人皮畜生”、“狼子野心”之类的话张口就来,陈府众人呆立原地,一瞬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反击。
陈宇文聪慧许多,知道任由众人怒骂,己方肯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连忙大声喝道:“诸位,我三哥妄言,确实有些逾越礼节。但这地皮是家父赏赐于我,收取租金理所应当,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这……”大多数人无言以对,陈宇文毕竟是秀才,而且他没有辱及张易;就算他要收取租金,在法理上都说得过去。
“多谢诸位,这块地既然属于陈府,在下自然应该支付这一年的租金。”张易见众人帮忙,微笑表示感谢,特别是风重楼乔居正两位才子,他还特地点了点头。
随后,张易收敛笑容看向陈宇文,道:“依你所言,在下应当支付你多少银钱?若是价格有些离谱,我会上禀州府,请郡守大人做主。”
陈宇文此刻哪敢报出一个离谱的价格,真要这般做了,众人都饶不了他们。他哼了一声,令身旁的小厮与张易算账,很快就按照正常价格算好银钱。
张林走出门外,与那小厮支付银钱。陈宇文两兄弟脸色不善,今日虽成功收了张易的钱,却没有打击到张易,反而两人被这么多人当场辱骂,丢了面子。
陈府主仆正待离去,远处传来骏马嘶鸣的声音。
堵在大路上的众人连忙让开,张易定睛瞧去,方才看见一列车队驶来。最前头是两辆马车,由四匹雪白骏马拉车,是华贵的蓝呢轿,来人身份颇为尊贵。
两辆马车后边,还有几匹高头大马,虽不是雪白神骏,却也是纯乌色骏马,价值不菲,身后不知拖着些什么。
在车队两侧,更有数十名白衣秀才联袂而来。
这么多秀才护航,来人身份必定相当尊贵,站在大路两旁的众人再度后退,让开大片空地。马车行至破屋门口,吱呀一声停下,两边马车各自走下一人。
张易有些疑惑,这两人他都不认识。
左边马车走出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慈眉善目面含微笑,身着白色袍服,上面绣着白鹭,乃是大周皇朝正五品官员标准官服。
右边马车上走出一名高大威猛的中年人,国字脸不怒自威,比起他本人,其身上的红色袍服更加霸道。
张易县试时曾写“满朝朱紫贵”,这中年人竟然是一名红袍进士。而且他的红色袍服上绣有雪雁,乃是大周皇朝正四品大员的官服,此人身份恐怕极为显赫。
就在张易思索之时,诸多白丁齐头拜倒,在场文人则躬身行礼。
“拜见院君大人、郡守大人。”
“见过院君大人、郡守大人。”
张易这才明白,这两人竟然是府文院院君和白马郡郡守。
谢东流龙行虎步,拉着刘郡守几步就来到破屋跟前。张易连忙低头行礼,以学生之礼相见,道:“小生张易,见过先生,见过大人。”
谢东流见张易将自己叫做“先生”,心底极为受用,读书郎叫自己先生,方才配得上自己院君的名号嘛。呆板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噫?张易,你为何称呼我为大人,却称呼谢兄为先生”刘郡守有些好奇。
张易躬身答道:“郡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