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乞丐呢?”我将玉弥勒佛紧紧的合在掌心,护在胸前,急切而慌张的问。
“还在府外,奴婢带不进来。”越女小心而低声的答。
“让关起远派人保护好,问清楚,来回我。”
“是,奴婢明白。”越女退了出去。
一盏茶的时间,越女回来了,
“小姐,乞丐只是说他知道老爷的下落,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好,”我站起身子向门口走去,一边戴上面纱,一边头也不回的吩咐着,
“关起远留在府里,你跟我走,不论真假我都要去看看。”
我打开房门,却听到越女说,“不,小姐。奴婢留在府中,让关总管随您去。”
我站住,回头认真的望着越女,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关起远能够在关键的时候保我周全。我和关起远带着四名小厮站在玉府前院的西角门边,从敞开的门望出去,门外两侧各站着一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我在静静的等待,果然,只一会儿,宫崎纯一郎带着一小队的日本兵出现在门外,与我隔门相对。
“为什么不通知我?”宫崎纯一郎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在空旷的院子里。
“自然会有人通知您,我何必操心?”我的声音听在他的耳朵里一定是不急不缓的,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急得火上房了。
“我要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不能去。”宫崎纯一郎面无表情的命令。
“我现在就要去,不然,您就杀光我的全家好了。”我隔着门与他对视,绝不妥协。
“你、你……好吧,走。”最后,还是宫崎纯一郎让步了。
基本上,我已经了解宫崎纯一郎的脾气秉性,知道如何与他打交道。一方面,宫崎纯一郎是个内心没有完全长大的大男孩儿,会任性会闹点小脾气,但,也会心软也会不知所措。另一方面,宫崎纯一郎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会嗜血会狡诈贪婪,犹如野兽般狠狠的咬住你的喉咙,直到你失去一切反抗的力量。与他打交道,两方面都要考虑到,绝对不能忽视任何一面,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两辆汽车开了很久,我从来不知道北平的地界有如此之大,我也从来不知道北平有如此偏僻的小山村。车停了,前面没有路了。我和关起远带着四名小厮,宫崎纯一郎只带着两个日本兵,随着乞丐走进了山坳中的小村庄。
黄昏鬼魅的落霞里,我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这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焦土黑灰,倒塌的土墙上,塌陷的房屋里,树上路边山间,躺着卧着半躺半卧着一具一具辨不清数不清的尸体,鲜血一点一点的渗入泥土之中,汇成了一条黑色的河流。我似乎永远都无法对血腥味免疫,我又开始一阵一阵的反胃恶心,我强忍着,我不能呕吐。如果我呕吐,是对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的不尊重。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和的说,“起远,去把他们葬了吧!也算入土为安。”
关起远对跟在身后的四名小厮低声吩咐,四名小厮转身走开。
“我的人也可以帮忙。”宫崎纯一郎如同孩子发现了新玩具一般的兴奋,对身后的两个日本兵挥了挥手。
“不必,别用你的脏手碰他们。”我厌恶的斜视着他。
“我杀了你!”
宫崎纯一郎被我兜头一盆凉水浇的发怒了。关起远无声的把我护在身后,星子一般闪亮的眸子毫不畏惧与宫崎纯一郎对视着。
“小姐,关总管,真的是你们啊!博文,博文啊!咱们有救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呐喊止住了宫崎纯一郎拔刀的动作。
“莫言,我父亲在哪儿?”
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