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知道的,对吗?只是为了保护我而没有说出来,如今,又是为了保护我而说了出来,对吗?我真是没看出来啊!原来,大哥已经如此的厚颜无耻了!”
我的手狠狠的拍在供桌上,桌子上的供品和牌位被震得发出“嗡嗡”的响声,我的手指和手掌也已经拍得完全麻木了。只是,我并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提高一分声调。
“玲珑,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大哥,你怎么可以如此说我!”反倒是承祖大哥激动的暴跳如雷,高声高调的喊叫起来。
“大哥,别激动嘛!我倒是有几件事情不明白,要请教您,一、您早就知道宫崎纯一郎是仇人的儿子,为什么不说?二、当年的绑架案真相如何?您与宫崎风又有怎样的交易?三、马家被灭门,您在其中充当了怎样的角色?四、承智二哥赌玉是受何人唆使?您今天必须说清楚。”
我站起来一步一步的逼向承祖大哥,我每次逼近一步,承祖大哥便后退一步,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语速越来越快,一字一句都敲击着承祖大哥的心,他的脸色随着我的问话,一点一点的变得惨白,眼睛里透射出惊慌失措般的绝望。
承智二哥的事情,我也只是猜测。我反反复复的想过,觉得疑点很多,第一、承智二哥是个标准的“玉痴”,如果无人唆使,他根本就不知道何为赌玉,更加不会自己跑到赌玉场去的。第二、白依依堂堂一个大宅门里的少奶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京郊赌玉场去?第三、怎么会那么巧,承智二哥赌玉便正好被白依依撞见?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所以,我猜测此事承祖大哥定然逃不了干系。
我突然提高了声调,慌乱而恐惧的喊叫起来,手颤巍巍的指着眼睛直直的看向承祖大哥的身后,
“大哥,看、快看,二叔来了,马叔叔也来了,还有马子服和他怀孕的妻子都来了。”
我一下子停住了,又压低了声音,带着丝丝从地狱而来的阴冷,发出毒蛇般“嘶嘶”的声音。我的声调却是温婉柔和的,似在与谁闲话家常,
“二叔、马伯伯你们都来了,你们是不是死不瞑目啊!子服,你也来了,你做爸爸了吧!一定是个漂亮可爱的儿子吧!你也死不瞑目,是吗?”
血色,在刹那间被全部抽离了,承祖大哥惨白的脸上只留下了惊慌和恐惧。他猛然转过身子,对着身后的空气慌乱的叫着,
“不不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都是宫崎风和宫崎纯一郎父子,他们、他们是为了得到玉家祖传的玉如意,我只是、只是被利用的。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们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承祖大哥一边惊慌失措的喊叫着,一边“咚”的一声,直直的跪倒在地不停的磕着响头,不一会儿,便染红的地面。
“说吧,全说出来,你就会得到原谅的。”
此刻的我仿佛来自地狱,阴森可怖,使人毛骨悚然,一朵似幽灵般飘忽而诡异的笑容,爬上了我的眼角眉梢。承祖大哥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了往日的潇洒不羁,他匍匐在地上,嚎啕痛哭,断断续续的诉说着他的罪恶。却还是没有忘记一再强调,他是无辜的,他只是被利用了。
我心里全部的恨,再一次狠狠的紧紧的捆绑住了我,我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被掏空了,我没有心肝没有呼吸没有思想,有的只是彻头彻尾冰冻寒冷无以复加的恨。我已经幻化成地狱的恶魔,死死的扼住承祖大哥的喉咙。我紧咬牙关紧握双拳浑身发抖,却还是努力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我如同地狱判官一般,重新坐回了供桌旁的椅子里。
“玉承祖,你可知罪?你罪孽深重!”
“是的,是的,我罪该万死!”
“万死?哼,一死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