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在那一刻爆发了,犹如火山口喷涌而出的岩浆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爱与天使隐身了,恨与恶魔出动了,我的灵魂被恨的绳索捆绑的更紧、更紧了。
我把斧头高高的举过头顶,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下劈去,一下接一下又一下再一下连着一下继续一下,斧头凌乱而有力的对着锁头劈下去。身后突然传来许多人高声的叫喊声和劝阻声,我全然都没有听到,我的耳边只有一声高过一声的,“罪孽深重”。门上的锁头终于经不住我如此大力的劈砍,断开了。
我迈过了高高的门槛,冲了进去,用身体紧紧的抵住了门,之后,狠狠的把门闩插了进去。我拖着斧头,快步走到香案前,想都没想,抡圆斧头就劈了下去。我劈碎了香炉,劈散了供品,劈倒了蜡烛,最后,我的斧头被牢牢的钉在了香案上。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把斧头拔出来。我双手叉腰,瞪大了眼睛,不停的喘着粗气,汗珠顺着两鬓滚落。
可是,耳边的“罪孽深重”却还是没有停止。
我气急败坏的掀翻了香案,直接来到密密麻麻的牌位面前,从来没有一个时刻,我与我的祖先们如此的接近。我瞪大了眼睛,认真仔细的看着牌位上的名字,许多名字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太遥远,太陌生,一点点的真实感都没有。
我继续瞪圆了眼睛看下去,渐渐的才发现有几个名字是我知道的,还有《女儿醉》里历代女掌家的名字。
我忽然有了安全感,内心燃烧的怒火一点一点的变小了,烧灼般的疼痛也减轻了。我感觉很温暖很亲切,似乎我已经穿越了数百年的时空,与她们面对面了。
我突发奇想的爬上了摆放牌位的架子,我用手轻轻的分开面前的牌位,如同一个在森林中迷路的孩子,轻轻的试探性的拨开面前茂密的草丛,寻找一条回家的道路。我一层一层的分开面前的牌位,直到我爬到,摆放着玉家历代女掌家牌位的一层,我停住了。我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轻轻的慢慢的舒缓的,坐到了她们中间。
奇迹就在此时发生了,在我耳边喧闹叫嚣轰鸣着的“罪孽深重”停止了,震耳欲聋的喊声不见了,我的世界重新得到了安宁。
我用手托着下巴,安安静静的坐在她们中间,我感觉得到她们就在我的身边,她们不是这些冰冷的没有灵魂的牌位,她们是有血有肉,爱哭爱笑,充满灵气的女儿家。
我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这间,我非常非常熟悉的寝殿,我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角度来看它,有些陌生,有些熟悉,有些不适应。
一丝一丝的阳光从门窗的缝隙里照射进来,投影到寝殿的地上,墙上,幔帐上,柱子上,形成了一圈一圈不规则的光晕,斑驳陆离星星点点光影婆娑。空气中微小的灰尘在光晕中随意的,飞舞旋转升腾。
原来,坐在高处往下看,才能看到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才能看得更加的清晰;原来,高高在上才能一切尽在掌握!
许多日子以来,面对着马子服的不幸,关起远的无奈,宫崎纯一郎的疯狂,父亲和莫言的婚事和玉承祖、玉承智的兄弟阋墙,我已经是心如枯井精疲力竭憔悴支离,内心深处充满了浓浓的无力感,我已经无法再支撑不下去了。可是,就在此时此刻,我又重新找到了一种力量,一种使我继续支撑下去的力量。
我缓缓的,静静的直起身体,轻轻的,慢慢的吸了一口气,昂起头扬起下巴,高高的挑起眉梢眯起眼睛,俯视着脚下的寝殿。我的目光巡视着空无一物的寝殿,如同巡视着跪在我脚下的族人。我的嘴角轻轻上扬,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我知道,我的问题出在哪儿了!
以前,我总是找不到自己在玉家的位置,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