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风笾笛,你一个晚上不睡觉,跑到我屋顶上吹什么笛子?你自己不睡觉,不代表我也不睡,你要发疯不要拉上我!”
风笾笛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昨天不是说我吹得不错吗?我想既然你喜欢,那我就过来吹给你听喽。再说,我昨天明明一直在吹宁神曲啊,你怎么还会睡不着呢?”
“请问,”司马凌风深吸了几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很喜欢?”就算是喜欢,也绝不会是你昨天晚上吹的宁神曲!哪有什么宁神曲会是那样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的?
风笾笛有些委屈地道:“明明就是你昨天说的啊,你说‘玉笛公子的笛艺想必是不错的了’,那不是表示喜欢吗?”
的确是自己说的,但是,谁都知道,那只是敷衍嘛!看着此时满是迷惑的脸,明知道是他装的,却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司马凌风还是一脸挫败地开了口:“是,是我说的。我的的确确非常非常喜欢你的笛声,喜欢得快要死掉了!”司马凌风咬牙切齿地在“的的确确”、“非常非常”以及“死”字上加重了语气,“不过……”
后面的话没有出口,因为风笾笛在听到前面半句时,就一脸笑意地欢呼道:“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今天晚上再来!”风笾笛这话说得极响,让司马凌风的耳朵一阵嗡嗡,人也有些僵硬。待他恢复正常时,早就已经不见了风笾笛的踪影。
什么?今天晚上再来?!再度头痛的司马凌风冲回了房,再度钻进了浴池:天啊!风笾笛,你到底怎么样才能不来烦我?!
新日初露脸,昔月尚未退。
两旁的商铺零星开了几间,路上的行人三两独行。
被严重骚扰的司马凌风满心烦闷地在街上闲荡,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了人。“对不起!”他连忙道歉,抬头一看,竟然是樊焦意!她正和樊焦离两人一左一右地搀着一个黑衣人。
樊焦意没有回答他,而是急忙查看黑衣人的情况。在确定那人没有事之后,才回过头来。
一个身穿石青色宽袖宽摆裙衫,双眼也用同色纱巾蒙住的女子。是“勾魂青蔓”!不,不一定。这里是忘川,多的是易容成他人的地方。可不论是真是假,樊焦意都不知如何面对,况且,还是手边的黑衣人的伤势比较重要。
司马凌风有些惊讶地看樊焦意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不发一言地离开,视线落在了兄妹俩扶着的黑衣人身上。是那个总坐在“双一客栈”角落中,全身散发“生人勿进”气息的黑衣人!
司马凌风快走几步,拦在樊焦意三人面前,抬手就往黑衣人的脉搏上搭去。一旁的樊焦意想要阻止,却被樊焦离拉住了。
这脉搏……司马凌风略略蹙眉,猛地拉开黑衣人的前襟,不理会樊焦意“你干什么”的大呼小叫,双眼定定地看着那虽已消退不少,却仍然清晰可见的伤痕。一条深浅相间的弯曲着的伤痕,造成这种伤痕的似乎很像是……枝蔓!
司马凌风深深地注视了黑衣人一会儿,心中的怀疑越发地明显:难道他就是那个最后一剑夺去平水诤谨的黑衣人?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等于找到了杀平水诤谨的杀手,这样,也就等于离幕后主使又近了一步?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给他治伤要紧。
司马凌风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色泽温润的药丸,“这是‘百和丹’,对治疗内伤最为有效。”说着就给黑衣人喂下。
看着黑衣人气息奄奄的样子,司马凌风微微皱眉:“看样子,他受伤的这半个多月,你们多半没有好好地处理。他不能再动了,跟我来。”
他走向旁边最近的一座房舍叫门,匾额上赫然题有两个大字:“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