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慵慵,低调地张扬着的浅碧少年身上。
只见他半抬双臂作拱手状,“兄台,请了。”那动作,那音调,都是那么地睡意朦胧,随意满满,让人找不到一点诚意。更甚者,他竟不等那个黑衣人答话,便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这一连贯的动作可以说,都是极不礼貌,让人生厌的,然而他这么一做,却好似四季更替一般,真真再自然不过。他的那个黑衣侍女也随之在一旁落坐。
众人只盼还有什么更精彩的内容,却失望地看到一桌三人无一言语,俱各行己事:一个目不斜视,自斟自饮;一个双眼轻合,托腮而眠;剩余一个正襟危坐,注视全堂。
无趣地转过头,顷刻,说笑声又渐渐大了起来,在达到顶峰之时,突然,“啪!”的一声,惊堂木落,如快刀一般,生生地将众人的言语斩断,也让闭目假寝的司马凌风眉头一跳,略掀眼角。
只见与门相对的那面墙上,原先的巨幅泼墨佳肴帘幔不知何时已向两边拉开,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平台。平台上只有一张半人高的桌子和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
胖叟?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因为那个东西?
堂中有人叫道:“胖叟,今天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还没半个月呢,你怎么就来了?是不是老糊涂了?”众人哄笑。
那胖老头却面色严肃:“不是我胖叟老糊涂了,实在是今天江湖中出了大事,才破了例!”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收了笑容,询问声此起彼伏:“什么事啊?”“就是,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啊?”……
胖叟又是一记重重的惊堂木,将众人的声音压下,沉声道:“今天下午,平水山庄,盟主卧房,‘勾魂青蔓’重现江湖!”
原来,真是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啊……
“啊!”年长之人惊呼出声,而年少的却面面相觑,四顾茫然。
“可是‘青蔓绕梁,双日勾魂’的‘勾魂青蔓’?”一个沧桑的声音问到。
司马凌风眼珠略转,将视线斜调过去。说话者身穿墨青长袍,左手臂弯处横搁一柄拂尘,头发尽束,髯须整齐,面容冷峻。原来是五大掌门之一,铧蘅的麦播。
胖叟沉重地点头,“正是。”
“将近二十年了,没想到这‘勾魂青蔓’竟又重现江湖,真不知是福是祸啊……”麦播深深地叹气。
此话一出,那些年少的人更是心内慌慌,急忙问道:“到底什么是‘勾魂青蔓’啊?莫非是杀手?”
“不错。这‘勾魂青蔓’为江湖中最为神秘的‘蔓迭宫’所发。凡接到青蔓者,两日之后必命丧黄泉!五十多年前,‘勾魂青蔓’第一次出现在江湖,便是在铧蘅派掌门的卧房,第三日清晨,当时的铧蘅掌门凌阳便被人发现命丧房中。”胖叟徐徐解惑,声音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正是。,当日我们未曾发现任何异常,也不曾闻及丝毫打斗的声音,可第二天一早,却发现凌阳师伯死在房中,竟被人一剑封喉。后来我师叔接任掌门之位,多方打探,却始终没有线索。直到后来,又陆续有许多武林人士被杀,全都在接到青蔓后的两日之内,一剑封喉!”麦播接过话,肯定了胖叟所言。
“啊……”惊呼声再起。
“‘勾魂青蔓’在江湖中出现三十二年,共有五十四人身亡,所杀之人有正有邪。江湖中多次围剿却无一次成功,甚至连杀手的面都不曾见过,也不知他究竟是男是女,年龄几何。直到十八年前,不知为何,‘勾魂青蔓’突然间就没了踪影。如今,再说起这‘勾魂青蔓’,你们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话音落下,底下议论纷纷,交谈不断。嘈嘈切切,颇为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