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都的百姓似乎都沉浸在皇帝大婚之喜的喜儿之中,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共庆盛事。
“再喝一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一个模糊的声音不期出现在这和谐的背景下,异常的刺耳,引得周围的酒客纷纷侧目。
——酒杯被另一只纤细的手揽下,慕遂衣仰起头凝望着眼前的人——“昔颜!昔颜,你还是记得我的,对不对?”他突然伸手将“他”拥入怀中,满足的享受着这久违的馨香。
“他”愤然推开他。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
慕遂衣左手抚着脸颊,瞬间清醒了些,“原来是似雪,为兄还没来得及向你道喜——昭国历史上最美的皇后。”他突然又颓废地坐下,单手举起酒壶。
似雪按住酒壶,厉声道:“大哥,怎么了?”
“哎……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皇宫吗?快回去,龙昶亦可舍不得他的新娘飘荡在外啊。”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他越是隐瞒,越是让她心里不安。
“昔颜,她不记得我了,她亲口说,她喜欢的人是锦绣尚颐!她喜欢那个恶魔。”慕遂衣伪装的坚强,在“他”面前顷刻崩塌,他的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到底为了什么?他那么多年的努力为了什么?换回一句绝情的话吗?
似雪看着眼前的人,脸色枯槁,仿佛一夜间憔悴不少,身上的伤可以慢慢治愈,那心上的伤呢?昔颜,你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似雪情不自禁地将他的头拥入双臂间。
这世间又多了一个苦情人。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渐渐睡着了,似雪掏出银两交给小二,让他开间上房,好让慕遂衣好好醒醒酒。
“他”使尽全力,将他扶进房,安置好,刚打算转身离开,一阵花香迎面而来,似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心中一惊,便失去了知觉,直直的倒下。
“头好痛——我在哪里?”似雪拍打着自己的头,刚才好像闻到一阵熟悉的花香,随后便失去知觉了……她赶忙转头打量四遭,空气冷凝住了——她周身只着寸缕,而慕大哥竟然赤膊躺在她一侧,她的大脑还来不及思考,房间的门被强行踢开。
“小姐——”喜儿冲进门,一群士兵也跟随而进,她急忙扯过一床被褥裹住自己。
进来的人无不目瞪口呆,“小姐——慕,慕公子——”喜儿更是语无伦次。
——天大的阴谋!一切正像他们看到的那样,她百口莫辩。
“皇上,此女公然挑战皇室尊严,至皇上的颜面于何地?按照祖上律法,理应诛九族!”无事时庙堂之上风平浪静,有事时兴风作浪之人便开始浮出水面。这户部尚书刘仕便是其中一个,他本投在太师庞坚门下,见庞坚大势已去,便即刻倒戈,变脸速度之快堪比翻书。
龙昶亦一脸铁青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自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没有舒过眉。
今日晌午他还与她在御花园扶姬亭中共用午膳,谈风论月,而黄昏再去飘雪阁却撞见匆匆从阁中出来的丫头喜儿,见她一脸惊慌失措的神情,怕是出什么事情了,果然一逼问,原来似雪私自出宫去找慕遂衣,直至黄昏还未归,而喜儿接到神秘书信,称似雪有生命之忧,喜儿很容易联想到上午似雪练剑时心不在焉受伤之事,更是心惊肉跳,正准备去寻,就被龙昶亦逮个正着,龙昶亦也来不及追究似雪私自出宫之罪,马上吩咐禁卫军全城搜索,可是,禁卫军回来就带给他这样的结果,让他如何能等闲视之。
“咳——”有人按不住寂寞了。
“刘大人你让皇上诛谁呢?你所谓的诛九族,真正上得了你刘大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