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其实已经将他退路封死,逼迫他豁出性命配合!先前屈少杰虽然不好忽悠,却还是可以使些手段,比如拿圣令相压,借以拖延时日等待脱身的机遇。但是在蓝烈倾面前,他连使手段的机会都没有。案子转到蓝烈倾手里以后,他辗转被送到此处,多日来接触的都是惜字如金的侍卫。今天蓝烈倾第一次亲自提审,居然开口就判了他的死刑!
想到得罪蓝烈倾可能招致的后果,郭茂怀生生打了个冷战:定国侯向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行事也从不讲究光明磊落。不管他自己的性命还是他的家人,如今都捏在这人手里。
“侯爷。”郭茂怀的态度开始动摇,“给我点时间想一想。”
蓝烈倾神色失望,悲悯地看了一他:“本侯可没什么耐性。”
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郭茂怀彻底感到恐惧,见他似乎要走,慌忙出声喊道:“侯爷留步!罪臣不是有意推诿,只是尚有心愿未了……”
蓝烈倾讥诮地勾起唇:“郭茂怀,你有什么资格同本侯谈条件?”
郭茂怀惊慌失措,脑袋里空白一片。眼看着蓝烈倾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外,他拼命喊出一句:“侯爷至少给我点时间,理出个头绪才好交待!”
蓝烈倾脚步略顿:“本侯要引个人出来,你还能再活些时日。”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郭茂怀才松了一口。想到他最后的话,郭茂怀再度咬牙切齿:原来定国侯早就打算拿他当诱饵,根本没准备杀他,自己居然三言两语被他吓破胆!此时此刻,领教了定国的厉害,无论他心思如何,都不敢再耍多余的手段。
当天从郭茂怀处离开,展钦带着一队人马,声势浩大地抄了一位从六品大员的家,也就是死去那名宫妃的母家。所有证据全部是从宫内搜出,与郭茂怀没有直接关系。蓝烈倾甚至没有露面,远远坐在附近茶楼里喝茶观望。人员、财物清点完毕后,直接移交大理寺卿丁朝珍。丁朝珍也没有直接露面,来的是位普通大理寺官员,穿着正四品的朝服。
展钦事无巨细地打点完毕,向蓝烈倾复命。蓝烈倾听完赞赏道:“做得不错。看来夏皓钧果真在仔细教导你。”
展钦得了夸奖十分高兴:“总管大人每天都有过问指教。”他惦记着蓝烈倾方才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问出来:“侯爷想用郭茂怀引谁出来?”
蓝烈倾笑了笑,轻巧巧地避开:“自然是对他有兴趣的人。”
雪姬早早就去了东院,呆在书房里等蓝烈倾回来。近午时,蓝烈倾办完事回来,一踏进府,守在书房外的林羽赶紧苦着脸来请罪:书房是禁地,未经蓝烈倾亲许不得进入。林羽处事没有夏皓钧圆滑,自然拦不下雪姬。他新得提点,有意露脸,没想到接连因为女人吃罪,心里的憋闷可想而知。
蓝烈倾面色间喜怒难辩,挥挥手示意林羽退下,似乎不打算责怪。
林羽大喜过望,他脸上藏不住情绪,顿时露了几分,怕恼了主子,匆匆忙忙地行礼退开。
零落的琴音从书房里传出。蓝烈倾抬眼望去,雪姬坐在他平日常用的藤椅里,原本放在几案上的书卷案宗都被移开,支起她的瑶琴,十指纤纤,百无聊赖地拨着琴弦。身后新增的案牍也有轻微翻动的痕迹。蓝烈倾不禁微微皱起眉,暗忖对她是不是过于纵容了些。
“侯爷,您可回来了。”闪神的工夫,雪姬已经看见蓝烈倾,立即主动贴身偎上来。
“嗯。”蓝烈倾淡淡应声,走回书案前,将她拨乱的卷宗重新拾起。雪姬勾住他的手臂:“侯爷收拾这些东西做什么?多无趣,我弹琴给您听?”蓝烈倾冷着脸,没有搭理她。
雪姬讨了个无趣,脸面上便有些讪讪,柔软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