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若仍然一声不吭,默默忍着。蓝烈倾看在眼里,突然就发火了:“不是告诉过你,疼要说出来吗?!”
南宫雪若显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抬起眼,迷茫地看着他。
蓝烈倾火气更盛,随手拎件衣服披上,起身又去了青园。开门的瞬间,凛冽的寒风趁势灌进来,带走房内大半温度。照明的烛火被夜风压得一暗,开始飘摇不定地挣扎。南宫雪若怔怔地盯着帐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她知道自己很漂亮。男人们见了她,几乎都移不开目光。可是这个人居然……
蓝烈倾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他明明怀疑她,却没有用半分威逼利诱的手段,甚至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南宫雪若本来以为,她罕见的美貌、伪装的天真已经掌控蓝烈倾,就像掌控其他男人一样。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她低估了这个男人。
——他究竟为什么生气?因为他弄疼她,她却没有说出来?对了,进府的时候,蓝烈倾是有交待过,让她不要忍着。她以为,那不过是他的一句场面话。很多人对她说过这句话,但只是说说而已。她没有想到,蓝烈倾说的不是场面话。
接下来连着数日,蓝烈倾都没有出现。南宫雪若等了几天,决定主动去找他。阁主说了,男人都是要哄的。
下人们告诉她,侯爷在东院前书房。等她来到东院,第一眼看见的却是雪姬。蓝烈倾斜靠在宽大的藤椅里,一手揽着雪姬的纤腰,一手拿着本闲话册子。雪姬坐在他腿上,扬脸看到门口的南宫雪若,艳丽的朱唇边浮起挑衅的笑,掂起一颗水晶葡萄送到蓝烈倾嘴边。蓝烈倾张嘴咬住,眼睛仍然盯着手里的话本,好像没看到有人进来。
南宫雪若配合地做出不自然的表情,转身往外走。雪姬笑得越发妩媚,她以为自己已经赢了。
走到门口,不出意料地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什么事?”
他果然还在生气。南宫雪若在心里想着,回过头。蓝烈倾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刚才问话的不是他。不过没关系,南宫雪若知道他在听:“这几天府里呆得有些闷,我想出去走走。”末又了加上一句:“可以吗?”
其实是她的红丹快吃完了。定国侯府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不像在徐府的时候,隔几天就会有人潜进来给她送药。所以她要想办法,混出府去找人取药。
“什么时候?”蓝烈倾仍然不看她。
南宫雪若小心翼翼地问:“今天行吗?”
蓝烈倾仍然见不得她这副模样,顿时烦躁起来,随手把闲话本子一扔,松开揽在雪姬腰间的手臂,站起身问南宫雪若:“需要准备吗?”
“准备什么?”南宫雪若有点莫名其妙。
蓝烈倾不耐烦:“你不是要出去?”
“哦,不用准备……”南宫雪若赶紧回答。
“那走吧。”蓝烈倾抬脚就往外走,发现南宫雪若没跟上来,神色更加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南宫雪若站在原地,半步未动:“侯爷您和我一起去?今天没有事情要忙?”
蓝烈倾缓下口气,终于肯把目光移向她:“本侯闲散多日,能有什么要紧事。走吧,晚了集市就散了。”
南宫雪若踟蹰:“前几日总管送来的例银,还放在落霞苑。”
“用不着。”蓝烈倾嗤笑,“跟着我出门,还需要你带银子?”
南宫雪若这才小跑两步,喜出望外地追过来。蓝烈倾很自然地伸出手,让她牵着。
雪姬也终于反应过来,笑得有点僵:“侯爷不是说,呆会儿要听我新谱的曲子吗?”
蓝烈倾脚下不停,远远扔过来一句“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