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了。然而既然大伙都是如此兴致勃勃,倒也不能光顾自己感伤,扫却了他们的热情。因此脸上仍旧保持着那份微笑,跟着他们再一次举起酒杯。
趁着酒兴,招福当即建议大家行酒令助兴。不论是诗歌谚语,七言五绝都可。不要求十分严格,只是用来增添趣味,以搏一笑。
这个建议一出,季芹、吉祥等人纷纷赞同。如意恭喜却也并不反对。只有发财一个人嚷嚷道,“不要出那么有难度的主意好不好?”
但是他人微言轻,无关大局。招福起头,大家纷纷开始行令。
对于吟诗行令之事,原也是慕容玉欣的专长。在青莲舍和杜畅怀生活的十几年,受他诗酒风流的习气熏陶,虽说未必能吟得名句,各种章法却还算能够做到严谨。正因为此,对于招福提议,她亦不怎么反对。
酒过三巡,行令也到激烈之时。余人纷纷败下阵来,只有招福还在和季芹鏖战。招福最近得大儒倾心点拨,自己也用心尽意,学业上的造诣一路狂飙突进,已然远在慕容玉欣之上。季芹既然能得到淮南王允可,聘入府中,担任二小姐西席,虽说其中有二小姐的私人关系,但她的学识,自然也算过得去。
所以二人这一场争夺,倒也愈发激烈。
吉祥和招福私交甚好,因此一力为其加油,如意则自然向着自家妻子,自然全力为她呐喊助威。
慕容玉欣见她们两个阵营对垒,互不相让,心中豪兴忽起,仰面喝尽一杯酒,吩咐发财去到自己房间,将那柄慕容旭年前所赠的青锋染红取将过来。
发财应命,很快奔去,将那柄三尺长剑捧在怀里,一路跑了回来。
慕容玉欣宝剑在手,立了个出剑式,却将剑鞘丢回发财手上,一笑说道,“你们酒令行得好,我便舞剑助兴吧!”
招福季芹忙着压倒对方,哪里有闲工夫理她?吉祥恭喜如意们百忙中到不忘给她鼓掌叫好一番。慕容玉欣螓首微微一摇,剑尖流萤一线,在花灯璀璨的院落当中即兴舞动起来。
初时但见剑走沉稳路线,一劈一捺,俱都有迹可循,一张一弛,严守法度。舞到后来兴发,便只见银光霍霍,有如匹练,但见剑声呼啸,再不见舞剑者那曼妙灵动的身影。
慕容玉欣此刻已经将此身合入剑招,心无旁骛,浑然不知时间多久,不闻物外何人。她恍惚回到了青莲舍,父亲杜畅怀坐在杨柳树下,其时杨花似雪,杜畅怀满脸微笑,看着她身形灵动,在漫天杨花中运剑成风。
季芹偶尔瞥见,不禁“咦”了一声。她完全不会武功,见到二小姐此番情状,不由惊呼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却见慕容玉欣突然将身形一住,顿时缤纷剑影顿时消失无踪。二小姐鬓横钗乱,娇喘微微,双颊之上,各有一抹淡淡晕红。
招福见状忙说道,“二小姐必定是吃酒喝醉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点将二小姐扶进房中休息?”
恰好此事赫连望北从外头走进来,径自扶住了二小姐。
慕容玉欣大发娇嗔,说道,“谁说我醉了?我只不过刚刚舞剑太过用力,出了一身汗,感到有点累而已。”
发财上前问道,“不知小姐还要不要继续舞剑?”
“还是不要了吧,我困啦。”慕容玉欣将长剑递给发财,
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一,这一日的光景自然与昨日又有所不同,但是各种反复的礼仪却又几乎相差无几。对于慕容玉欣来说,这无疑又是劳心劳力、极度疲乏的一天。
好不容易,将初一忙完。慕容玉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往后就不会再有这些反复琐碎又刻板无聊的各种祭祀仪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