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沛身后站着一个人。
紫色蟒袍。
沈平安看着这个和陆子沛眉眼甚是相像的人,下一句话脱口而出。
“不是不喜欢大红大紫的颜色吗?”
杭清看外面似乎一直没什么动静心里也能猜一个大概,出来就听到少年的这么一句。
“不得无礼。”杭清斥人。
沈平安的脸色却依旧微沉。
“杭清参见太子。”杭清拱手颔首。
“免礼。”声线清朗,却略显疲惫。
杭清看人,太子那双眼睛里不知道藏了多少隐忍和疲惫:“平安,行礼。”
沈平安往右走一步,双膝及地:“沈平安,参见太子。”
咬字清晰,态度谦逊。
竟是半点没有刚刚的戾气。
沈平安心里明白,像这般眼高于顶的皇家子弟,自己要是失了规矩,他们反而会觉得沈氏和他老师教得不好。
毕竟,他是沈氏和杭清养大的呢。
“起来。”太子开口。
沈平安端立,任人审视。
“我是陆子晟,是你三哥。”太子点明来意。
沈平安表面依旧看人,心里却有了动作。
“请太子进小舍一叙,平安打扫得很干净。”杭清微微朝人一笑。
太子抬脚进门,经过沈平安的时候,竟是一眼都没看他。
沈平安也想跟进去的时候倒是被陆子沛拉住了。
沈平安回头看人:“你排第几啊。”
“第七,大你一岁,是你哥哥。”陆子沛低头噗哧一笑。
沈平安跟着人去了陆子沛的院子里,坐在小石桌旁吃水果,眼神不住地瞟隔壁院子的屋顶。
“你别想,三哥的武功修为一定可以发现你。”陆子沛又拿起一串葡萄递给沈平安。
沈平安接过微微嘟囔:“那可不一定。”
“我第几啊?”
“第九。”
沈家少年在这边郁郁寡欢,隔壁院子的两人却把酒言欢。
书房。
一壶清酒,两碟点心。
“有多久没有见过了?”太子展眉问人。
“很久了。”杭清给人斟酒。
“小时候见过的小家伙,没想到会是我兄弟。”陆子晟看向子沛院子的方向。
杭清也没说话,只是瞧人的眉眼:“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
“嗯。”陆子晟微微低头:“我平时只能处理一些杂务,父皇那边的国事我鞭长莫及。如今不少地区大旱,朝中奸臣勾结不上报灾情,我若出手,有心之人便以此做文章,四弟不问朝政,六弟有又有自己的打算,七弟念书,八弟生病。五弟倒是帮了我不少。”
杭清垂眸:“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生性多疑,又命途多舛,因为我爷爷的经历也让我父皇愈发觉得皇权在手才能稳固江山,除了身边亲信,从不轻易放权给兄弟儿子们,加上父皇只信任提督府衙,我觉得我自己实在是…有心无力。”陆子晟看人,竟是轻易就露出了一副无助的模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今天就来接人了?”杭清又帮人倒一杯。
“父皇下旨要我明天来的,我就提前出发,顺便出来醒醒脑子。”陆子晟右手手指顺着酒杯杯口顺时针抚着:“今天的话太多了。”
说完微微苦笑。
陆子晟做太子已经十多年了,从小到大,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