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从吧台后面端出一套茶具交给慧一,慧一说:“这是唐倩送我的茶具,她学东西很快,悟性也很高。”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本来已经劝告她不要再骑马,她也听了我的劝。不知道为什么又去了马场,世事无常,终究还是躲不过。”
方心如几乎又要落下泪来,她紧紧握住手里那杯“清明”,哽咽着说:“慧一姑姑,她早也和我说不去骑马了,我总觉得,觉得她落马事有蹊跷。”憋在心里几天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杨正直打电话来那天,方心如因为卫青的事情而思维混乱,除了记得唐倩落马身亡,什么都没往心里去。可是这两天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唐倩不骑马已经有一阵了,而她如果骑的是路易十四,她自己那么熟悉的马,怎么能轻易把她给摔下来?而杨正直在她昏迷期间没有告诉任何亲戚朋友,直到她死亡,她母亲来了,才通知亲友参加葬礼。
在葬礼上方心如就心有疑云,但是又没有什么证据。这样的意外能有什么证据呢?
慧一深深的深深的看着方心如:“心如,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的怀疑别人,有可能会伤害到一个好人。而这个人失去唐倩可能比你还更难过,不是吗?”
方心如低头不语。
慧一说:“你相信因果报应,循环不爽吗?”
方心如点头。她相信,她一直相信,比如这次岳薇回来,那也是对她的惩罚。
“那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怀疑了。死者已矣,让她安静的离去。而如果有人真的做错了事情,即使没有老天的惩罚,他自己内心也会不安的。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慧一姑姑的话语,如同清风拂过方心如连日来饱受折磨的心灵。
一旁阿凉的泪水却滴落下来。
肖晓潇见状忙拉了把椅子给阿凉:“你怎么一直站着,我们又不是客人。你坐吧。”
阿凉坐下来,方心如看了看她,轻声说:“阿凉,你的事情可以问吗?”
慧一用公道杯给每个人面前的小茶盅里倒了一小杯暗红色的茶水:“这是滇红,我们边喝边说。”然后对阿凉点了点头:“阿凉,你就说给她们听吧。为了你的事情,她们也****不少心呢。”
阿凉吸了口气说:“如果不是慧一姑姑,几个月前就该是我的葬礼了。”方心如碰到她跳楼的那天,正是她从西藏回来不久,但是她跳楼的原因却不是当时揣测的因为失业而跳楼,她本来就不是在乎事业的女子,她跳楼的原因是因为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和她恋爱了十几年的男朋友居然另有新欢。
说到那个时候,阿凉的声音依然颤抖:“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出轨了,他在外面交往过几个女的,而且还去过夜总会。我总是忍着,实在忍不了,就自己一个人出门去旅游。肖晓潇说我勇敢,说我是女侠,其实你不明白,我去旅游是逃避,越危险越困难的地方我越去,是因为我根本就已经不怕死。我逢庙就拜,虔诚的祈求,前几次我外出回来,他果然都和那些女的断了联系,可能也是觉得那些人并不是他要找的结婚对象。但是这次,他把那个女人带到了家里。”
“我,我和他一起买的房子,生活了五年的家。我虽然没有见到人,但是家里有那个女人的衣服,那个女人的鞋。他知道我那天回来,他是故意让我知道的。我那天当时就崩溃了,到他上班的大楼找他,他让保安拉我出去,说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我内心绝望,就真的不想活了,到了楼顶打算跳楼。在犹豫和内心挣扎中,慧一姑姑路过,她到了楼顶,把我拉了回来,并且在我被赶出家门之后收留了我。我这几个月一直在这里,没有怎么上网,没有联系过去的任何人。”
十几年的感情最后也不过如此,灰飞烟灭,还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