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贪恋尘事的尘垢也就越多。
而此时，由星光刮卷的尘刃，正在为他淬体。
他的衣物早就被剥碎，头发也被一根根削断。
他还是没能坚持过去。
尘风，遮住了他的眼睛。
……
“不错，体内的真灵一举冲破两个窍穴突破命轮境第二重，却丝毫没有逸散，反而冲进了丹田？”
杳湮的声音有一些困惑。洛尘醒了。他的视线飘忽不定，杳湮的声音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可是洛尘知道，他就在身边。
他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小房间，简洁而明亮，窗外的阳光射进来，在地上投射出一片斑驳的影子。
那是树的投影。
他的身边，杳湮正在靠着椅凳眯着眼，他正想叫醒他，后者却突然一笑，“小子，我醒的比你早。”
“我昏迷了几天？”
洛尘最关心的是这个事。
“几天？你也太低估自己了。”
杳湮有些漫不经心，相处久了，洛尘发现这个俊逸的老头也变得有意思起来。
“不会是，一个星期吧……”
洛尘有些惊诧。但在他的视线中，杳湮的动作把他的惊讶放大了。
杳湮抬起了五个手指。
“五个星期。”
洛尘长舒一口气，幸亏，不是五个月。
“将近一个月过去了，冬天都快来了。”
杳湮的话变得多了起来，显然最近红羽没有来找他。
“过几天，就是你们人类的年会了吧。”
这几个字让洛尘的心狠狠颤动了一下。
年会，或者说年祭，是人类的传统节日。是在每一年的新年到来之际，大家族的外出游子都会回家和家人团聚，祭奠先祖。而即便是三口之家，也会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
同时，在一些大家族，会在年会时分考验弟子的实力。坤元帝城，也会在这个时节，举行一年一度的帝国武道会。
洛尘曾经，也参加过帝国武道会。
当然，结局不言而喻。妖族混血身份的他，被所谓武道会的潜规则，击倒在地。
“我们妖，本就是为了挣脱束缚而活。”
杳湮看着发呆的洛尘，字字句句像是钢针，在洛尘的脑中刻下了妖的痕印。
是啊。一只妖，从凡尘中的那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蜕变出了灵智，这是第一次打破规则的束缚。然后从一个拥有智慧的生命，蜕变出了人身。
“生命的存在，就是为了打破束缚么？”
“现在看来，是的。”
窗外下起了雨，洛尘看见，被风刮吹的一粒雨丝，折射着来自遥远天幕的那一抹阳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