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迷惑！”
日光渐渐黯淡，我提起一口气，在陡峭的山路上健步如飞，这全有赖于师傅在我四岁起便让我修炼独门气功的缘故，若是师傅在此他甚至可以如同草上飞般健跑起来，我还差得太远。
渐渐进入白塔山深处，路变得越来越难走，可是安思铃的震动却越来越强烈，转过乱石堆，我在竹林后看到一个山洞，山洞入口隐秘，没有安思铃极难发现。
走进山洞前，我先取出一张闭息符封住自己的气息，然后提气缓步向着其中走去，山洞潮湿不堪，越向里走越宽敞，密密麻麻的蝙蝠长眠在洞壁上方，有水滴顺着山石棱角滴落，空荡荡的山洞中传出清脆的水滴碰撞声响。
“建国，明日晨曦出现的时候，我就要彻底魂飞魄散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女声哽咽说道：“你答应我，忘了我，去找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好好过一辈子。”
“你瞎说什么，你只是有点虚弱，没事的没事的，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还要生很多的孩子，过很长很长的人生。”张建国分明是在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声音颤抖，“我好后悔，没有陪在你身边，让你怀着身孕还要去打水。我要是勇敢点，早点承认我们的关系……”
“不，我不怪你！我本来就是个不详的女人！你不嫌弃我，待我心意如一，即便是现在魂飞魄散了，我也是甘心的，只是没能给你留下一个孩子……”
漆黑的山洞中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光，我看到王清慧躺在一堆乱草上，灵体已经渐渐透明，而一旁的张建国也是面黄肌瘦，看起来这几日饿了只能吃洞中的蝙蝠肉，渴了便只能吃积水。
我点起火把，照亮整个山洞深处，另一只手中的铜钱剑缓缓举了起来：“王清慧，束手就擒吧！”
“道士，看来你已经算出我此刻最为虚弱。”王清慧惨笑道，“果然是邪不胜正，我终究是要灰飞烟灭了！”
“清慧，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凑齐六十三人之数，你便不用再怕杨三晶了！”张建国挡在了我的面前，“我好后悔，为什么一时鬼迷心窍要找你来！是我害了清慧！是我害了清慧！”
我心中一沉，若是王清慧真的杀了张建国的话，那么杀劫圆满的王清慧就远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王建国，你现在才是鬼迷心窍！”我上前一步，一拳打倒张建国，那张建国死死抱住我的大腿，饶是我从小修行气功，一时半会儿居然也无法挣脱！
“清慧，你快杀了我啊！”
“不……杀劫圆满后，我就不认识了！那时的我就会彻底忘了你了，只剩杀戮了！”王清慧摇头，我第一次看到鬼魂也会落泪，那眼泪像是珍珠般落在地上，碎成飞溅，“这辈子过得太过荒唐，好在遇到你！若是连你也忘了，我即便是常存于世又如何？”
“道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今日你将我打散魂魄，我罪有应得，只是建国他是无辜的！你绝不能让那些村民为难他！”
我点点头，高举三指过头：“我杨三晶发誓，只要我一日不死，绝不会让漕泾村民为难张建国，你安心去吧！”
王清慧缓缓提起手，可是体内阴气已经溃散大半，她惨白的脸上露出少女娇羞的笑容：“道士，你帮帮我，我想让建国再看看我最美的样子。”
我点燃一盏安魂灯，心中默然伤感，缓步走出，洞中有礼乐声起，一对红烛在张建国的眼前兀的亮起，红茶贡品，剪烛奉茶，王清慧披着珍藏多时的凤冠霞帔，腼腆的为自己盖上红盖，纤纤玉手交叠在身前：“相公在上，余生请多指教！奴家这厢有礼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礼乐的声音越来越大，王清慧的声音渐渐掩盖在礼乐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