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渊岛西港去往翎渊城的林道上,红衣少年头枕着双臂,一脸傲娇地把头撇到了一边,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郁闷和不满。
司徒墨云已经用新的发带重新将头发束好,灼伤的脸颊上也涂了某种透明的药膏,不过片刻脸上的灼红便消去了。
“比斗中当然是要用最有效的办法对敌,虽然我的方法确实算不得光彩,你也不用这幅表情吧。”司徒墨云看着上官凌桀那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样儿,无奈地摊了摊手。上官凌桀本就生得似女子般妖艳柔美,摆出这幅样子看上去还真有些凄楚的感觉。
上官凌桀鼻孔里哼哼了两声,没有接话。道理他当然明白,换成是他恐怕作风会更无赖,但这次输的人是他,自然是觉得很憋屈。
金越这时在旁插口道:“闻名不如见面,修炼界盛传上官三少天赋异禀,今日一见确实有诸多不凡之处。”
上官凌桀撇了撇嘴,懒散地回:“我就不信世人能说我什么好名。你们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也不嫌累得慌。”说完话斜眼一瞥:“你就是新晋财神?”
金越客气地点了点头:“正是在下。”
“那你说,你和我家,谁更有钱一些?”
金越面对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一下,可能是对上官凌桀的率性不羁还不太习惯,想了想后分析道:“千金堂如今分堂遍布内陆各国各处。上官家虽然也在做内陆的一些生意,但本部终究还是在翎渊岛上,所以生意场上的份额应该不如千金堂多。但如果比底蕴,千金堂肯定比不过上官世家,毕竟千金堂发迹只是近些年的事情。”
上官凌桀听了金越的回答后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我家老头子也是这么说的。”
嗯,老头子还说再过个十几年或许上官世家就没法和千金堂相比了,但这种话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这时司徒墨云突然拉住了上官凌桀的胳膊,问道:“刚才地上那团火你收了没?”
“……”
司徒墨云目送着上官凌桀原路返回方才比斗地点的背影对着金越解释道:“上官的火很难熄灭,所以只能他自己去收。”
金越有些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嘴角:“也对,万一把这片古林烧着了就麻烦了。”
“嗯……”
残破、崩坏,殷红的鲜血洒在原本一派仙风云霭的蜀山之上。这个世人心中的修仙圣地此刻却被一大片阴暗的魔云所笼罩。席卷蜀山云顶的凶戾阴风呼呼地响着,像是鬼魂哀怨的哭号,听得人心里发颤。
厮杀、混战,天青色的道服和漆黑的长袍混杂在一起,刻满铭文的长剑和各种兵器短兵相接。铿锵的金铁交击声如同是在颂奏最悲怆的战歌,众多五颜六色的气旋不断碰撞、相融、侵蚀、交织或是爆发。
砖瓦被打碎,被震裂。正殿前的鼎炉已经被大战泄溢出的狂暴能量震翻,大殿的穹顶也已经缺了一角。蜀山原本的仙光宝气全然不在,晦暗的墨色下只有那灵虚仙台的仙光还在闪耀,在这隐天蔽日的昏暗中显得微弱而执着。
天空中传来一声声巨大的鸣响,似是有两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不断地碰撞,激斗。致使整个云层都在为之惊惧地颤抖,翻涌着不得安宁。蜀山的山体似乎也在随着狂风打着摆子。地动山摇的阴暗暮色中,一切都恍若末世降临。
“哈哈哈!璇止,你已经老了!如今的你,怕是再也庇佑不了这蜀山的满山仙气了!”天上突然响起一个猖獗的笑声,随即阴云中有两道金光骤然亮起,轰然相撞之后又迅速分开。两道苍老的身影自金光中显现,旋即皆是袍袖一震,在虚空之上硬生生止住了倒退的身形。
“妖道!你休得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