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料事如神!程建军离去很长时间,接近晚上十点整,才没精打采地在两位“大盖帽(乘警和列车员都戴大沿帽)”的陪同下,回到郑晓龙身边。如果仅仅是程建军独自归来,郑晓龙肯定会热情地询问报案的情况如何?有没有找到相关线索,而现在有自己不待见的人作陪,肯定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所以郑晓龙眼皮仅仅抬了抬,然后继续装作昏睡。
“兄弟,你请醒醒,咱们有些问题需要当面核实和了解。”程建军沮丧万分的语调几乎是炸响在郑晓龙耳边。继续装睡明显不合适,郑晓龙缓慢睁开眼睛,伸伸懒腰,打几个哈欠,然后一副很惊讶的表情:“老哥,你回来啦。事情办的咋样了?”
“正在办理、处理,结果咋样、啥时间有结果,还不得而知。两位同志一块过来再询问一些细节,得麻烦小兄弟一二,还请多多包涵和配合。”程建军说道。
原本有两名乘客坐在郑晓龙对面,被乘警和挂着“列车长”臂章的两位“车老大”临时请到一边去。郑晓龙、程建军,两位“车老大”分别落座。临近座位的乘客们不明就里,纷纷通过各种方式探寻究竟。
列车长是一位高大魁梧的年轻汉子,他首先要求郑晓龙出示车票,验证无误后退还。穿着标准制服的乘警也很年轻,估计不上三十岁。乘警要过郑晓龙的身份证,翻来覆去查看,并详细记录。郑晓龙担心乘警会刨根问底,让彻底交代此行的来龙去脉,那将异常的复杂,难以说的清楚。还好,乘警仅仅暂时没有退还身份证而已。
乘警、列车长就程建军报案媳妇失踪一事,不仅向郑晓龙求证是否见过当事女子,以及程建军报人口失踪是否属实。“车老大”还向周围其他乘客咨询过。郑晓龙只能实事求是,将目睹的基本情况叙述一遍,其他真的一无所知。就这,作为该起近乎离奇的人员失踪事件的接触者、目击者,郑晓龙被要求积极配合,到餐车接受更为详细的质问,并在讯问材料上签字画押。
折腾到晚上十一点过,郑晓龙方才脱身回到座位上。他以为程建军很快也会回来,结果再没有见到其人。凭借所知道的基本法律知识判断,虽然程建军是以受害人、报案人的身份请求警方协助,但是换个角度看问题,则涉嫌拐卖、买卖妇女儿童,没准心急报案的同时,自投罗网,说不定已被乘警扣押,在列车停靠的某个站点会将其拘押下车,通过程序移交给有管理权限的地方公安处理。为此,列车停靠站时,郑晓龙精神抖擞,透过车窗仔细观察下车、在站台上走动的人员,以图能看见程建军被乘警押送的场景。遗憾,直到列车停靠柳州站,下车之后特意逗留观察,直到尾随最后一批乘客出站,也未能看见程建军的身影。
列车晚点,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现象。因此原本早上六点零五分抵达柳州站,实际上七点三十五分才到。郑晓龙对于晚点不仅没有意见,反而很高兴,假如列车提前到站,下车之后太早,反而不知道何去何从。如今晚点近一个半小时,很好。在慢吞吞出站,适当在车站广场、周边逗留一阵,时间就已超过上午八点整。来柳州前与柳州当地的笔友联系时,被告知出柳州火车站之后沿着“延安路”往东走。此刻,郑晓龙真是按照笔友的指示,拖着较为疲倦的身体,慢慢地走在“延安路”上。
柳州算得上是山水城市。随便放眼四周,都能看到相对独立的大小、低矮不等的泛白的山。一条河从城中穿过(或许还有更多条河,只是郑晓龙目前所在的街区还看不见)。离开火车站起码不低于一公里时,郑晓龙走进街道边一家商店,抓起公用电话,拨打柳州市区的一个电话号码。时间已经接近上午九点,正常上班时间,电话应该有人接听。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传来一位很性感的女同志的声音“你好!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