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闪电轰鸣。
一座高耸入云的城墙,在雷雨飘摇中屹立着,城墙绵延不断,一眼望不到边际。
城墙内有有树有湖有村庄,是一个正常完整的世界。只是这个世界像是被关在了坚固城墙铸成的牢笼中。
一个小小的村庄在瓢泼大雨下摇摇欲坠。村口那间茅屋,看上去最凄惨。
茅屋并不小,里外里有好几间,只是有的屋顶漏了洞,有的侧墙塌了一块,可以躲风避雨的,只剩下一间了。
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茅草屋顶,就这么唯一的避风港湾,却还是有淅淅沥沥雨水的从屋顶的缝隙里透了进来。
屋内家徒四壁,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
那间屋子并不大,中间还挂了一个草帘。草帘的两边地上分别铺着草甸,刚好是两张床的大小。然而草甸已经湿的不成样子,再无法躺下休憩。
白沃呆在草帘的一侧,穿着一身粗布单衣,整个人在墙角缩成了一团儿。正蹲在草甸上瑟瑟发抖,嘴里似乎还在不停的咒骂着。“该死的雨季。”
白沃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样子,身形却比别人矮了一头,整个人骨瘦嶙峋的,半敞的单衣下能看见清晰可见的肋骨。细细看来,脸庞却眉清目秀,棱角分明,端的英俊,看上去还颇有几分欺骗性。
白沃皱起了眉头,六月初一是雨季最恐怖的一天,所有人都呆在家里躲避风雨,这谁没事干在门口瞎溜达?
白沃正待出门查看,忽的又停住了动作。
天空中气息突变,今年的雨季还是雨季,总觉得比往年少了些什么,雨水中的能量波动似乎微弱了很多。
待他再细细思考,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已经逝去,再也捉摸不到。
门外沙沙的脚步声也消失不见了。
此时外面狂风大作,雨点声响的更急,连地表都跟着震了起来。
忽然草帘另一侧传来一声压抑着痛苦的咳嗽。
白沃猛地被抬头,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站了起来,一把掀起草帘,冲着茅屋的另一侧冲了过去。
白沃的母亲盘着膝,坐在草帘另外一侧湿湿的草甸上。看到白沃的身影,视线立即转开,神色间有一丝惊慌。
她长着一张美丽的面庞,拥有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只是眉宇间和眼角旁有几道深深的褶皱,犹如刀子刻画上去一般,抚也抚不平。
她消瘦的身躯套在大大的麻布衣裳里,湿湿的贴在身上,尖尖的肩骨仿佛要从衣裳里扎出来。衣裳上补了很多很多个补丁,在膝盖手肘这种易磨损的地方,补丁上还叠着补丁。
“你是不是又趁着…”白沃话说了没一半,已经眼尖的捕捉到证据。在母亲那微微泛着毛边的衣袖间,残留着可疑的血迹。
他的火气呼地窜上了脑门儿,一把抓向母亲的衣袖。然而母亲却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死死的捏住拳头。
顺着拳缝看去,斑斑血迹间隐约透出一抹亮光。
白沃劈手就去抢,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我不扔了这破玩意!”
母亲大声训斥:“你敢!!”
白沃不禁气急,吼道:“您这是要找死吗!”
母亲大声叱道:“我不找死你能长这么大!”
说罢,母亲似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神情恼怒的闭上了嘴巴。
白沃的火气却丝毫没有减轻,吼道:“您还能活多久!敢对我说实话吗!”
母亲面庞死死的板着,淡淡的回答道,“我心里有数!”
白沃指着母亲衣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