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们平端着突击步枪,警惕地用枪口扫描着前方的黑暗。
牧服膺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有人打电话。牧服膺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来电人的名称“神父”。
神父就是山顶这家医院的院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名叫菲茨杰拉德。菲茨杰拉德年轻时在英国的教堂里担任神父,现在年老了,体力不支,不能支撑大型的弥撒祷告活动,于是带着全部积蓄和教友捐款,来到中国开设了这么一个天主教医院。这个医院是福利性质的,只要是天主教信徒,来这里就医都可以获得90%的优惠。基本相当于免费。因此这家医院远近闻名,许多天主教信徒都来这里就医。
一个月前,医院里突然有孕妇见到夜里有黑色的小孩在走廊里爬过,并听到床底下有爪子抓挠的声音。这种现象越来越频繁,很多人找神父院长反映情况。神父院长虽然不相信,但还是做了祷告活动,并拨打警察电话说明情况。警察怀疑医院建在荒野,会是野兽爬进医院,惊吓病人,于是带来十几条警犬,地毯式检查了医院,却没有任何结果。几天后再次有人哭诉见到黑色的婴儿,神父院长开始找心理医生住在妇产科,开导劝说受惊吓的孕妇。
一周后,有一天夜间一个病房里的孕妇突然集体尖叫,护士赶到时所有孕妇都因过度惊吓而流产,鲜血染红地面,而陪床的两个心理医生则吓疯了,送进了神经病院。第二天早上,医院从护士到病人,所有人都跪倒在神父院长面前,哭诉医院闹鬼。神父院长带着猎枪前往医院停尸间,发现有三具婴儿尸体不翼而飞。
恐慌在医院里蔓延,神父院长也预感事情不妙,连夜转移了所有人去市里的人民医院。这家天主教医院成了空医院。但院长没有走,他靠着信仰和责任感,连续半个月独自守在巨大的医院里,靠着惊人的勇气和毅力,每天夜间独自一人持枪巡视医院。但没有见到任何黑色婴儿。这期间警察局又出动了三次,一次比一次人数多,最后一次来了足足三百人,翻箱倒柜地搜查医院,带着几十条警犬搜寻了医院周围几公里的荒山,仍然没有任何结果。
“喂?菲茨杰拉德神父,我是牧服膺,我们之前通过电话的。”牧服膺接通了手机。
“我在医院里,我看见你们的车队了。我马上去医院大门开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中文说的不是很标准。
“好的。神父请你放心,您的医院里这种情况我处理过很多次,这种情况只不过是鬼婴,最多两个小时,我就能干掉在您的医院胡闹的东西,小事一桩。”牧服膺在电话里鼓励神父院长,因为牧服膺听出来神父院长的声音明显的颤抖。想来一个普通人独自呆在深夜闹鬼的医院里,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是巨大的折磨吧?
“但愿如此吧,上帝保佑您。”电话里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牧服膺挂了电话,心里有些欣赏这个当院长的神父了。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
……
尼伯龙根学院,停机坪外。
李隆桦坐在草坪里,手里拿着什伐影送给自己的线香盒,看着远处飞机跑道的灯光发呆。像个坐在树上眺望远方的孩子。
什伐影已经走了,偌大的机场又剩下自己一个人。
一阵凉风突然袭来,刮得草坪上草屑纷飞。几颗草屑钻进鼻子里,李隆桦打了个喷嚏。
回声一般地,身后同时响起了一声喷嚏。紧接着又是一声。声音很小很小。
李隆桦一惊,回过头去,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刚刚蹑手蹑脚地站到自己身后,似乎正准备在背后吓自己一下。可突如其来的风让她打了个喷嚏,暴露了她快要成功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