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爸爸和水生从于家老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
于家老宅的战争暂时是阻止了,但是本质问题还没解决,老宅的争端还是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于爸爸作为大兄长,不能令到兄弟间和睦相处,他觉得就算他读了再多圣贤书,就算他当了一校校长,就算他家庭美满,就算周遭的人都在夸他羡慕他……可又如何,他只觉得满心的惭愧!他根本就受不起他人的夸赞啊!哪怕错不在他,但他身为大兄长,就是有职责的。
想想安康的儿子也二十多岁了,都可以结婚了,这安康夫妇俩就是为着孩子结婚后的住房担忧也应该了。只是这老宅子他没有份子没有话语权,老二的老婆又是铁了心不让拆建,弄得这兄弟两家是彻底失了和气。于爸爸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也是这两年才当上校长的,对于别人来说这是个肥缺,但是他想他确实是块朽木不可雕也,一心只想做个两袖清风的校长,有时还用工资帮忙贫苦学生,所以并没有多少家底。想着在最穷苦的时候自家媳妇能做到为了美好生活省吃俭用时,拿出做手工挣得的为数不多的钱时不时接济安康一家他是感到欣慰的。他也希望自己有能力为他的兄弟做什么,可是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薄弱。
其实在安康结婚后的第三年,镇政府对镇上居民实行了分地政策,安康家分得了两间房地,只是受生活的压迫,不得已将房地变卖了。十几二十年前的房地是很便宜的,两间房地七八十平方米不过是卖了千把块钱,但若是搁到现在卖怎么说至少也值个五六十万块了。只是谁也料不到,十多年后的房价地皮会贵过黄金很多倍。
想当年要不是因安康在外做工的时候摔伤了腿,他们第二个孩子又才出世没多久。家里实在是没有钱,可是铁石心肠的家公家婆都不理他们家死活,说是他们已经分好家有难处就得自己经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办法便只能将房地给变卖了,想着先渡过危机再说。
那次的危机虽然渡过了,但是安康的腿也因那次意外落下了隐疾。没办法做重活的他尝试了做生意,到市集上摆摊卖过菜卖过童衣但都不怎么成功,只勉强混个温饱而已。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生活的压力很大,直到这两年大儿子跟两个女儿都出来工作了生活才好了些,可就是苦于没有房地。
同样住在大宅院里的安平家生活可就好多了,毕竟分有两间重点铺间,每年靠租金什么活都不做生活还有所剩。加上两个老人家似乎只有他们那一房儿孙似的,整天只帮他们家干活带孙子,每个月居然还有脸向夫子和安康这两房各讨要两百块生活费。
这三兄弟就属安康最没用,又老实又木讷,不像夫子至少有爷爷的看好,也不像安平是被父母宠爱着长大。虽然安康是小儿子,但在他们这一家小儿子并不吃香啊!
巧儿有时候很羡慕夫子和心慈夫妻俩有勇气搬出了大宅院,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必像他们似的留在大宅院里委屈求全着。巧儿曾听邻里说过她大伯夫子没娶媳妇前,夫子可是被村里人戏称为书呆子的,一脑袋的知乎者也,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村里人都说他朽木不可雕也,娶了媳妇后像是突然开了窍,竟做出了异于常人的举动,虽然看似用一个最傻的方式离开家门的庇护,但却用自己的肩膀抗出了他们的天地,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巧儿也同安康说过搬出大宅院生活,可是安康没胆子,说大杂院再不好,至少能遮风挡雨,离开这里没有家会更举步维艰,劝巧儿安心呆着等有能力就搬离。
这一呆就呆了二十多年,这在大宅院的生活,虽然每天热热闹闹的,可是话事也特别多。巧儿想到自己原本是一个青春可爱的女儿家,只是自从嫁给安康后来到这个大宅院里因着生活的不平等对待,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