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和地看起来像没有一丝间距,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墙,房屋连同周围的一切都被黑色吞噬,厚重的压迫感,慢慢朝赶尸人涌过来。赶尸人,额头上流淌着豆大的汗珠,嘴唇因为恐惧,开始不住的颤抖,整张脸也开始变形,扭曲,腿也软了,仿佛脚底下站着的不是土地,而是沼泽,一个能够将他瞬间吞噬的深渊。
花烜此时紧紧盯住赶尸人,只见花烜两眼通红,眼中则变成了两朵花,在高速旋转着,红色的彼岸花,似乎张开了血盆大口。让人恐惧到没办法直视。赶尸人耳边似乎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喊叫,厮杀声,痛苦的呻吟声,一片片的哭泣声,它们交织在一起,一遍遍轰击着赶尸人的神经。赶尸人眼前出现,杀伐的场面,一把剑刺进胸膛里,划在脖颈上,几千几亿的尸体堆积成山,血流成河,流到了赶尸人的脚下,他看到一颗头颅在对他诡魅的笑着,头颅已然没有了眼珠,空洞的眼睛里滋生出对死亡的召唤。赶尸人死死定在那里,就像整个人被一根细线吊着,只要再给予一击,便万劫不复。
花烜说道:“怎么,你还想继续战斗吗,我奉陪到底。”花烜最后几个音咬得很重,让赶尸人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这让赶尸人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了。精神在不断的被瓦解着,瞳孔不断放大,好像有着数不尽的魂魄在赶尸人身边游荡。早已见惯生死的赶尸人,以为再看到死亡,也只是会皱皱眉,当作一种仪式,一笔带过。赶尸人没想到的是,他面对的是怎样可怕的存在。一个创造死亡的王者,花烜让赶尸人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才是死。此刻的赶尸人,已经癫狂,痴痴笑笑,早已没了初战时的神采。现在的他,变成了他曾经眼中的尸体,这算因果循环吗?呵呵,也许答案也没那么重要了。
花烜,现在只觉得心里格外的平静,往事一幕幕像泉涌出现在眼前。他看向前方,跳过赶尸人向更远的地方望去。
此时的老妇人,躲在屋子里偷瞄着这一切,她看到癫狂的儿子,心里更多的是恐惧还有对花烜的恨。但老妇人,什么都不能做,她也不敢,现在的她只觉得脑袋无法正常思考,像是强行被人禁锢。老妇人眼前的世界,通通变成了简单的线条,而剩下的便是无止无尽的黑暗。花烜,吐了一口气,说道:“这姑娘,我可以带走了吧。”只见老妇人,在听到花烜开口的一瞬间,昏倒在屋子里。是由于高度的紧张吧,哪怕倒下了,身体却还是很僵硬,腿还在不住的颤抖着,手死死拽着门栓。
花烜见状,没有犹豫,扛起晕倒在一旁的姑娘。姑娘,就这样被花烜扛上了肩头。凌乱的头发,紧紧贴在花烜的背,看不见姑娘的表情。白色的衣衫,随着风摆动着,斑驳的血迹,变成了裙摆上大朵盛开的花。分不清那是姑娘的血,还是其它的人的。花烜,一步步往镇外的方向走。这一路,花烜看到了,其他赶尸人各种复杂的眼神,花烜不想理会,径直走着。
姑娘,醒来后只看到花烜的背影,她默默的没有说话,她感觉很踏实,很安全。花烜,感到背后有动静,停了下来,拍了拍姑娘的肩膀。姑娘,挣扎着从花烜肩头起来,落到地上。花烜,仔细打量着姑娘。姑娘,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头发贴在脸颊上,眼神清澈,看到花烜竟然没有闪躲。花烜有些意外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姑娘,没有回答花烜的问题,而是追问花烜:是你救了我吧,我们这是在往镇外走吗?花烜淡淡回答道:“是,准备出镇,这个镇很诡异,不能久呆。”“不,我还不能走,我的东西被赶尸人抢走了,我必须拿回来。”花烜听罢,摇了摇头便说了声:“你随意,我不奉陪,我要走了。”姑娘急忙拉住花烜的衣衫,说道:“我叫陆玖魄,是地府陆元君的女儿,酆都出了大事,我被牵连,如今在逃命,必须要找到那件东西,我才能够回到地府。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