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渊胡烈两父子,满是鄙夷不屑。
“大司马!万万不可此时进军!”胡渊听见公孙康执意进军,忽然神情慌忙,连忙拜伏在地劝道,“马上入冬天气寒冷河水结冰,兖州地势本来就狭窄不利于我骑兵作战,此次文凯反叛背后的原因也没有弄清,若是……”
“你这小人定是见大司马不从你计,怕众将抢了你的功劳,才在此胡言乱语!”田丰开口高声训斥胡渊。
“我意已决,你等再莫要劝了!”公孙康瞥了一眼拜在地上的胡渊,郑重的对众将说道。
于是公孙康继续点兵分将,此次征青州带来二十万军士,分由李颜郑昂两人各带五万进军。自领众将坐镇济南,继续攻剿青州乱贼,又令冀州发来大量粮草军械,准备供应冬日作战所需。
次日午时,公孙康登台拜过天地,与众将歃血为盟,亲自为征伐兖州的十万将士壮行。刚斩过鸡头说了祝词,还未等击鼓进军,有两人从众将内跌跌撞撞而出,拜伏在地。
“请主公为大局考虑,不要冬日进军用兵兖州,以先拿下青州为重!”胡渊伏在地上,头也不抬的高声说道。
“请大司马纳我父亲忠良之言,胡烈恳求主公三思!”胡烈也伏在一旁,应和着胡渊劝谏道。
公孙康见到这两父子又来劝谏,而且是在三军誓师大会上,于是心生不悦。挥手示意胡家两父子退下,可是那两人还是苦苦跪地相劝。
“自古以来严冬进军者大多不能捷报而归,胡渊再请主公不要进军!”胡渊在地叩头不止,几乎磕出血来。
“够了!你这人屡次在我三军面前胡言乱语,如今誓师之时又来乱我军心,口出不祥之辞!”公孙康听闻怒不可遏,便唤来左右要将胡渊推下斩首。
“大司马若要斩首父亲,那连末将也一齐斩了罢!”胡烈见状也在地上叩头不起,放声痛哭。
这时钱丰见状连忙上前,虽说他与胡家父子为政敌,平日里多有分歧相争,但也都是用心为公孙康谋事,自然不希望事情闹得太大无法收场。
“主公!两军对阵先斩将领为不祥之举。还请将这对贼父子打入大牢收监,待到两州将士得胜归来,再让其在三军面前谢罪!”钱丰思虑了片刻说道。
“好!将这对父子押送回邺城下狱,待到我大军凯旋班师再来问罪!”公孙康挥手示意军士拿下胡家父子,又继续进行誓师大会。
钱丰心里方才松了一口气,这两父子平日性格直率,与公孙康和众将多有争执冲突,但也都是一心护主。如今公孙康好大喜功,眼里满是复仇血恨和青兖二地,已经是不可能劝阻的了。
公孙康借由公孙龙受袭伤残一事,称兴兵为子报仇实意在借机吞并兖州。众将则都只关心自己的前途军功,仗着兵多将广,执意在入冬之际进军作战,胡家父子苦苦劝谏却被下狱,从此便无人再敢言及退兵一事。
又且看那潼关下,陈泰等人经过三日的长途跋涉,终于行进到了关前。只要过的了潼关,不日便能抵达长安。与函谷关的守军数量相似,潼关也并无多少守军,但其关高而险,若没有数万人仍还是强攻不下。
“关下来者何人?”守关的军士远远就望见陈泰的队伍,还未等众人停下马就高声问道。
“徐刺史帐下亲卫营校尉陈泰!守军速速开关。”陈泰引马上前几步对着城关上喊道。
“我等也是徐刺史手下,为何没有见过你们?”关上军士看陈泰等人穿着西凉战甲,为首的又操着凉州话,但实在没有在军中见过,于是心生疑虑。
“呔!俺等随徐刺史天水死战时,哪有尔等这些新兵!”王虎也驾马上前,对着关上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