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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休听从袁京所言,立即派快马追回前往青州报信的周旨。美其名曰公孙龙刚刚死里逃生需要照顾,周旨也奔袭了数日需要歇息歇息,然后派遣亲信前往青州将事情禀报公孙康,又吩咐了定要提及公孙龙重伤残疾一事。
冀州公孙龙府邸里,一向刚强的周旨听闻他伤残一事,也痛心疾首的嚎啕大哭。他跟随公孙龙征战多年,从未打过如此败仗,如今主将又患了残疾,再也无法上马,实在是对武人而言最大的打击。
“周旨,这里是黄泉地府吗?”公孙龙刚睁开眼睛,就瞧见一旁因难过而落泪的周旨。
“三公子,我们安全回冀州府来了。一切都好,都好。”周旨看公孙龙醒来,连忙摸了摸眼泪,强作镇定答道。
公孙龙不知周旨为何难过垂泪,四处环顾了一圈,也确定是在自己冀州府邸内,才略微放心下来。
“我的军士们回来没有?”公孙龙声音虚弱的问道。
“军士们...”周旨略带迟疑说道,“三公子还是先好好养伤,军士们都无恙归来了,你放心就好。”
“胡说!”公孙龙勉强撑起身子用手肘支住,提高了声音说道,“那时黄陂山连我都突围不得,军士们怎会都安然无恙!”
周旨见公孙龙执意要问,只得痛哭流涕拜倒在地说,“张南等将军为掩护我等撤退与众军士奋战山上,致死无一人投降。”
公孙龙听闻这话长叹一声,闭着眼睛掩饰痛苦的心情,用手不停的锤着床榻。
“陈泰是否安然回来了?”过了许久公孙龙才睁开眼睛,情绪低落的问道。
“洛阳方面来报说陈泰所部纵火劫持天子,在向虎牢关方向进军时被屈牧的回兵击溃,众将下落不知,生死不明。”周旨如实回答道。
“若是我能击退敌军,与他汇合,那早已迎得天子了。”公孙龙黯然说道,“是我对不住陈泰他们和那六万并州将士。”
“此次战败全因那文凯背信弃义,偷袭我军后方,三公子切莫责怪自己。”周旨连忙安慰道。
“我即刻前去拜见父帅,再领重兵踏平那兖州,要将文凯那小人的头颅悬挂在濮阳城门上!”公孙龙转然大怒,强撑着伤病要起身出门去。
只见他还未站稳,便因为腿上筋骨深处的伤患疼痛,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我的腿是怎么了?!”公孙龙错愕的看着自己不听使唤的双腿大声问道。
周旨不敢答话说明原因,只能默不作声在一旁搀扶。那公孙龙似乎也察觉到自己重伤残疾,不能行走,愤怒之余破口大骂文凯,激愤之至竟然怒火攻心,口吐鲜血又昏迷了过去。
与此同时,秦朗与王麟的联军已经与司徒霸大军在新野对峙了数月有余,双方皆有胜负。但都未能得到大的突破,战事一时显得胶着,这天气马上就要入冬,营里也一天冷过一天了。
“王参军,这马上就要到冬天,届时作战困难。我等还攻不下这新野城,你看如何是好。”秦朗恭敬的低声向王麟问道。
前些日子两军交战白河边,司徒霸正在追赶秦朗所部,却被王麟带军士扯开了河上游的堵袋。堆积了一个秋季的降雨顺着白河倾泻而下,冲走淹死不少司徒家军士,司徒霸正欲重整队伍又被从两旁埋伏好的弓箭手乱射一通。好不容易引军后撤但后方也涌来许多伏兵,众军死战才得以逃脱,从此之后便一直闭城不战。
秦朗本来是不屑与这个参军出身的王麟为伍,但是屡次得他所救,还差点斩杀了司徒霸,于是慢慢心生感激钦佩。这人文武双全,为人谦和,虽年少但不失大将之风,无愧是屈牧中军中的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