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牧思考了一下说道,“老夫还有两万精兵坐镇洛阳,以防万一。”
二人虽然觉得这样布置洛阳方面会有些空虚,担心有敌来袭。现在朝内孙仲理政,朝外屈牧领兵。虽然二人常为一些小事起争执,可是这两老臣也都是为了朝廷着想,并无害处。何况更不敢反驳屈牧大将军的军令,便各自领命回营收拾准备出发去了。
且看那陈泰驾着马车带着席玉还未到上党城门口,就看到前方城门处有两人扭打在一起,旁边众人还在拍手叫好。待走进了仔细一看,正是城门校尉王虎与一黑脸大汉正在争执。
“偷牛贼,放肆到俺这门口来了!”王虎光头上青筋突起,扯着嗓子说道。
“再莫说是偷的,这牛是那奸商骗我老娘低价卖来这城里,我只是前来拿回罢了!”那黑脸大汉拽着牛尾巴拖行了数步,只见那黄水牛因为疼痛而哞哞惨叫。
这黑脸大汉名为牛铁,本住在上党城附近村里,以打铁为营生。身高九尺面若黑炭,头发向天竖起,两个眼睛如同铜铃般那么大,满脸胡子拉碴。若是说王虎如牛般强壮,那此人则如老虎般威武。
“你这黑炭头,俺今天就要给你些教训!”王虎大怒,箭步上前拉扯那牛铁。
王虎从牛铁背后抡起拳头就要砸下,那牛铁不慌不忙,转身一手抓住王虎的拳头,另一只手也向着他一拳挥去。王虎银牙一咬,也用手掌接住了那拳头。两人就奋力抵住对方的拳头,如同角力一般四脚在地上用力。
“你这头牛贼,力气还蛮大咧。”王虎吐了口吐沫说道。
“光头匹夫,今日我且要打你个鼻青脸肿!”牛铁怒目圆瞪低吼道。
忽然两人都仰手一抬,停止了角力般的对峙。你一拳我一拳地打的难舍难分,地上满是汗水伴着泥土。王虎脸上吃了一记,腮上鼓了个大包,那牛铁膀子上吃了一记,肩头肿了个红圆。牛铁又一个猛扑将王虎按在了地上,王虎起身挟住牛铁,撕打在一起,两人身上都满是土灰,众人纷纷喝彩拍手看着热闹。
陈泰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倒不是见到王虎与别人打斗图个热闹,只是平日里莫说上党,在凉州时也没见到有人能与这莽汉王虎肉搏的难舍难分,真是难得一见的搏斗。
“虎哥不会被打伤吧。”席玉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充满担心地问陈泰道。
“不会。王虎哥皮糙肉厚而且蛮力可怖,应该不会有事,只是这黑脸大汉也是有点能耐。”陈泰看着两人在地上扭打的难舍难分,心中还是开始有些担心王虎。
只见那牛铁一个没站稳,腿打了个趔趄,被王虎抓住了空档,一拳砸中门面,顿时是满脸鲜血。那牛铁也不甘示弱,回身一个绊子扫倒王虎,抬腿砸向王虎的手肘,只听到一声骨头的咔嚓声,王虎的手脱了臼。
“放他走吧虎哥!”陈泰担心王虎有失,连忙下车大喊道。
听到陈泰的声音,两人立即停了下来,顺便也做休息,扭打了这么长时间确实两人也快精疲力尽了。王虎瞪了瞪牛铁,捂着脱臼的手腕,向后退去。那牛铁也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闷哼一声牵着水牛转身离去了。
“为啥不让俺打啊,俺只差一点就能打赢他了!”王虎怒气冲冲地对着陈泰说道。
“虎哥啊。”陈泰看着席玉正在为王虎接好手肘,王虎满脸写满愤怒不甘,慢慢地问道,“真的只差一点吗?”
王虎思考了思考,安静了下来。慢慢平静之后,脸上又露出了一丝难为情。
“别说这黑匹夫,力气还真不小咧。”王虎搔了搔光头,尴尬的笑着说道。
“并州这里多奇人异士,虎哥且要处事平和,莫与人乱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