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和陈泰聊着天一边哼着小曲。陈泰心想中原天气果然怡人,不同于西凉苦寒之地,虽还有几日的路程才能到上党,但看来此行真的是正确的选择。
且说这前几日就上京的天水太守徐成,刚抵达洛阳就人不卸甲直奔北宫,面见天子。
北宫上,徐成挂着一条断臂向策天子控诉平西将军司徒纯是如何拥兵自重,陷天水于不顾,失了凉州见死不救,又说道公孙龙是如何英勇,斥候陈泰怎么突围求援。朝堂上有人听了面露得意的喜色,有人听完表现的隐隐不安。
“老爱卿快快请起。”策天子吃了一颗手上晶莹剔透的葡萄又用锦帕擦了擦嘴说道。
策国开国三百余年,传到这一朝,策天子喜爱犬马,沉迷女色又昏庸无道。随意任用司徒家权贵,朝堂之上日日胡言乱语,肆意妄为。丞相孙仲为三朝元老,年近七十,深得先皇器重,故立为辅政大臣。与众老臣日日与太尉司徒易争夺朝权。
丞相孙仲上前一步用苍老而威严的声音说道“司徒纯置凉州数十万民众于水火之中,违抗大将军将令使凉州沦陷,按律当斩。”
“孙丞相此言差矣。”太尉司徒易慢悠悠的说道,“司徒纯乃皇亲,又是殿下胞弟,年少轻狂作战经验不足,有此败也是个教训。”
“司徒太尉,当初是你举荐司徒纯领兵。难道你是怕其受罚,遭到牵连不成?”丞相孙仲呛司徒易道。
“非也。”司徒易抚摸着长长的胡子,对着策天子说道,“此次战败,老臣听闻是天灾,凉州连年歉收,有些地方百姓都无稻谷可吃,司徒纯军粮不足,自然不敢冒进。”
“你这是何言,难道凉州就不是天子脚下,不该奋战守卫吗?”孙仲怒道。
“凉州地狭民寡,连年有乱民叛军,失了也是迟早的事情。于朝廷其实没有多大的损失。”司徒易继续说道。
这司徒易是先皇之兄,本来只是官居中书令,撰写文稿。但等到新皇继位,司徒易甚得天子欢心,天子朝堂之上常以叔叔相称。提拔其位居三公,又连带司徒家一众亲贵都平步青云。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在朝堂上争论起来,势如水火。两派的官员也纷纷站队,唇枪舌剑,闹的朝堂上乱了套。
“好了好了,”策天子眯着眼睛摆了摆手,示意众臣安静下来。但又忽然嬉笑的说道,“百姓没有稻谷可以吃,那为什么不吃肉呢?这个司徒纯真是笨死了,可以吃肉去打仗啊!”说罢抚掌大笑,都笑的流出了泪水。
顿时满朝无不对如此昏庸可笑的言行感到震惊,连一心护着自己势力的太尉司徒易也抚摸长须,默默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一时鸦雀无声。
策天子笑完缓过来对着徐成说道,“老爱卿你护国有功,英勇奋战,朕现在就封你为凉州刺史,接管司徒纯的所有部队驻守潼关,以求来日反攻凉州。”
徐成心想凉州虽然沦陷可是如果能身居刺史之位带兵驻守潼关,来日或许真能收复,但一个虚位的刺史着实不好听,但也只好领旨谢恩。
“司徒纯嘛。”策天子挠了挠头,对着司徒易问道,“叔父你看司徒纯该如何处置是好?”
司徒易沉思了片刻,说道,“司徒纯虽战败失地,但应念其也是天灾所致。就罚他到荆州操练士兵,领襄阳太守,继续为国尽忠。”
策天子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以司徒易为首的官员松了一口,仿佛打赢了一场胜仗。而孙仲这边的老臣等皆仰天长叹。策天子随即起身拿着酒壶离去,示意退朝。
北宫门外,新任的凉州刺史徐成拉住正欲上马车回府的丞相孙仲,虽然愤怒却极力压低声音说道,“孙丞相,司徒纯打了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