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他们袁家和十常侍,干的才是丧天害理的肮脏。”
罗本眼睛一亮,知道鱼儿上钩了,凛凛然道:“‘万事不理问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胡公性温柔谨素,常逊言恭色。一生达练事体,明解朝章。虽无謇直之风,屡有补阙之益。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者道:“为何?”
罗本道:“胡公实是为天下百姓谋取生机,大汉自高祖以来,外戚干政已是常态,便是武帝登基也无幸免,但至多不过诸吕之乱,不过庙宇之争,波及不到江湖草民,老百姓依旧过他的安稳日子,朝堂依旧还是那个朝堂,管他十常侍还是大将军国舅爷说了算,但你让袁家去和十常侍斗?你觉得合适吗?开国六氏那些是皇亲国戚,打起来不过窝里斗,而袁家四世三公,当今圣上宫里有几个妃子姓袁?说句难听的,袁家要想和十常侍斗,那就不是清君侧,而是改朝换代,直接釜底抽薪,到时候原本的庙堂之争演变成刀兵乱世,遭殃的还不是无辜的老百姓?”
老者听完,沉吟片刻,冒出一阵冷汗,魂不守舍道:“庙堂,江湖……”细思极恐,只怕当年梁冀和宦官争权,本该主持士族的老师却两不相帮,只是从中迂回平衡便是为了稳定朝纲,不令庙堂之争化作刀兵,可笑自己出去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把梁冀扳倒,也难怪后来宦官会做大,最终把自己也沦陷了。
罗本被他扼在手里,只感脖子上力道一松,心念一动,立时明白自己成了,寻思:“接下来只需再循循善诱,这老家伙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当下又说道:“我听说,胡公在你落难后又重出江湖,被天子请出拜为太傅,可惜没过两年就心力交瘁,于府中溘然长辞,想来也是因为无力回天。”
那老者听完,一时失魂落魄,扼住罗本的手悄然落下,怅然流泪,痛哭长嚎道:“师父啊!”这一声撕心裂肺,直震得园子鸟兽惊走,地上花草都折了半截。
罗本也被他这一声吼得头晕目眩,两只手不由得捂住双耳。
一声末了,罗本见那老者颓然望天,其状可怖,打个寒战,瞧着他疯癫姿态,不敢言语。
老者问道:“我教你兵甲武经,怎样?”
罗本被他这一问,当场就糊涂了,愣愣道:“你在说什么荤话?不会是疯了吧?”
老者凄然道:“疯了,我是疯了,疯了大半辈子,辜负了师父的栽培,师父估计就是被我气死的,哈哈哈哈哈哈……”他疯疯癫癫,又哭又笑,转头又对罗本,收起疯癫姿态,叹息道:“但我现在已经累了,师父将灵之卷交给我,我却用它干了糊涂事。如今他老人家过世,孤家寡人一个,想来过世前一定凄苦,我要去陪他了。”
罗本被他悠悠深情感染,又道:“过世是真的,孤家寡人就不一定了,我听说他过世时,天子悼惜,群后伤怀,赠丝帛含敛之备,诏五官中郎将持节奉册,赠以太傅安乐乡侯印绶,给官署专制梓楠棺木,赐葬洛阳原陵光武帝墓地,谥号“文恭”,定室家子一人世袭郎中爵位。
还有他的受业门生蔡邕为悼念和纪念恩师,先后撰写了《太傅安乐乡文恭侯胡公碑》、《胡广碑》、《胡公碑》等碑文。不久,故乡华容县为纪念胡广,修建了一座太傅祠,蔡邕撰写了《太傅祠前铭》,并刊刻于石,立于祠前。”
罗本顿了顿,又道:“也许,也许你至少死之前应该去见他一面,在他坟前添杯薄酒。”
老者叹了口气,道:“我此生是无颜见他了。我此生不收人恩惠,你告诉我师父的事,对我有恩,想来是师父在天之灵要你来点拨我的。”说完,他取出那方玉石,又道:“这灵之卷是师父交给我的,我没能参透,不配拥有,我那师弟蔡邕,师父生平本事他学得最勤快,师父过世后他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