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微寒,为喧闹的淮安城添上了一层凉意。
连绵的秋雨中,寿山大营的五百甲士踏破雨珠,奔走在淮安县各处。
淮安城斩白洪的事情已经是满县皆知。
陈官子虽然是新官上任,却是将淮安县的大小世族得罪了遍,被视为世族公敌,甚至被冠做酷吏。
大抵是因为陈官子雷厉风行,世族倒是出奇的沉默,没有任何明面上的行动。
然而,陈官子的强法,却不仅仅于此,寿山大营的甲士们,神兵天降一般,清洗了整个淮安县。
便是这秋雨来临的第一天,便抓了近两百人之巨。
从世族到庶民,无一例外,陈官子诠释了什么是秦法无情,贵贱同一。
然而,陈官子此举,不仅没有激起百姓的反抗,反而是感恩戴德,因为陈官子处罚的人大都是无赖恶霸,怎么不大快人心呢。
第二天,秋雨连绵,并没有要停的意思,抓捕行动仍旧在进行,不是怕犯人逃走,因为谁也不知道谁会被抓,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可喜可贺是,陈官子的病却是好了,这是急病,来的快,去的快,加之他身体本就不差,所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望着窗外连绵不停地秋雨,陈官子倒是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
陈官子取下剑架上的绽匣,背在了身后,撑了把黄油纸伞,便出了传道院。
今天,陈官子穿的衣服简单朴素,并不夺人眼球,所以一路顺利的去了东街巷。
秋雨之下,街上行人也少了许多,有些淡淡的冷清。
走近一处白墙黑瓦的宅子,陈官子便拍了拍门,等待回应。
“你是?”开门的是个中年汉子,看着陌生的陈官子脸上露出疑色。
“我能借点水喝吗?”陈官子收起黄油纸伞问道。
“请进。”中年汉子愣了一下,随即说道。
陈官子走进了院子里,才发现院子里摆了两个兵器架,沉重的大石锁扔在一边,俨然是个练武场。
“不知大哥是做什么的?”陈官子故问道。
中年汉子将凌乱的武器收拾了干净,听到陈官子的话沉默了一下,旋即轻叹,说道:
“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不是来喝水的,说吧,有什么事?”
“不知可记得一个叫桃源村的地方?”陈官子冷淡的问道。
“该来的终归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般的快啊。”中年汉子叹息道。
“你可有什么话要说?”陈官子问道。
“没什么好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中年汉子摇头。
中年汉子叫梁忠义,本是边关一守将,在一次战斗中伤了根基,蒙恬重情义,将他收入了蒙家军里,做了将军府的私兵。
在大半年前,值守将军府的他却收到了一个命令,去杀人。
他至今还记得,那整个村子的惨叫声,每每夜里,他总会被惊醒。
可若是从来一次,对于梁忠义而言,结果是不会改变的,因为在他骨子里正,服从命令是天职。
可他总归杀了无辜的人,梁忠义的内心是不安的,所以在不久后便隐退了。
独居在偏僻的小宅子里,倒是给了梁忠义一些子平静,这些日子与临家的寡妇相处的还算不错,梁忠义光棍一个,也想过给那寡妇一个名分,合在一起,凑合日子。
梁忠义从兵器架上取下了一杆大枪,抖落了几个枪花。
梁忠义轻叹,终归没了龙塞关前御宫初境的威势了,一身好修为,如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