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太长时间,华佗先生便先回屋子里休憩了。
他走了后,言哲又自己小酌了几杯,而后哈哈大笑一声睡去,连自己的屋子也没回。
言心看着倒在桌子上的言哲,不禁重重叹了口气,而后对正欲扶言哲起身的荆水寒摆摆手,示意让荆水寒自己回屋。
荆水寒虽然不解,但还是离开了。言家的人很快散去,只留下言哲与言心这一对父子。
“爹,儿子我便要离开了。万般不舍,终究难言。虽然很早就想离开这里,出门见见世面,修习剑术,但明天真的要走了,却终究万般不舍。”
说着,他抬起一个羊脂玉酒杯,掂着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看着玉杯中酱紫色的兰陵果酒,苦笑两声,抬头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因为这副身体还没饮过酒,所以言心虽然有准备,但还是被呛住了。
看着脸色酒红的言哲,言心微微一笑:“原来爹也有醉酒的时候!”
言哲抬起头,正欲反驳。却发现荆水寒与言夫人一同前来了。荆水寒还抱着一个木桶,木桶散发着些许寒气,不禁让言心为之一振。
“你们爷俩,真一个比一个能喝”言夫人笑吟吟道。“诺,我让水寒这丫头从冰窖里打了少许冰酸汤来,给你们醒醒酒。”
言心疑惑道:“家里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我却如何不知?”
荆水寒笑道:“少主不通下事,自然不知。这冰酸汤是醒酒的必备,山果浅酿后再加大冰镇凉。什么问道,你自己尝尝吧。”
而后用一个纤细的长木勺将冰酸汤喂送言心嘴边。
小泯一口,言心大是觉得此汤非同凡响。些许冰酸汤下肚,一股冰凉之气直达四肢百骸,神智立刻清爽许多。酸甜冰凉,让人神清气爽。
“好汤!”刚刚一句话落下,言心便精神焕发。言夫人为言哲喂了两口冰酸汤,冰汤刚下肚,一股浓烈的酒气便立刻弥漫在正厅中。而后,有些伤感道:“这孩子....水寒,你扶他回去吧。天色不晚了,也需早点睡了。
“诺。”她应和道。
言心受到了冰酸汤的刺激,清醒了不少。并没有要求荆水寒扶他,而是自己从容的前往自己的屋子。
荆水寒坐在自己的闺房里有些落寞,已经待在屋子里很久没出睡着了。无聊的看看身边的书卷打发时间,却始终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言心就要走了吗?
荆水寒心里不禁一震,一股苦涩感袭来。在自己开始作为一个女仆服侍言心的期间,荆水寒可还没有跟言心分开过超过一个月的时间,而这次言心一走,就是四年啊!
听言家的下人说,言心的行装都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天一亮就走。
一想到这里,荆水寒不禁咬紧自己的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不舍之情。
荆水寒在昨天也向言哲提议过,自己与言心一起去瀚月学院与言心学习,但言哲连想都不想便严词拒绝了。并不是因为他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言哲还没那么迂阔呆板。
女孩子家,女子有才固然不错,可言哲却担心荆水寒与言心在一起读书,有影响言心的历练,指不定她什么时候会暗中相助言心,所以便拒绝了。
“嗵、嗵、嗵。”敲门声响起,将荆水寒从思绪中拉回。
“谁会在晚上来找我呢?”一边想着,荆水寒站起身向房门走去。
“水寒,是我。”无比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声音中不乏稚气,但更多的却是成熟。
听到这个声音,荆水寒的脚步先是停顿了一下,而后飞速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