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雪跑过去时,清晨的薄雾中,父亲像是睡着了,总是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米雪呆呆的站着,感觉有股凉意从脑门心直贯通到脚底。
之后后妈还勉强供应她的三餐。
会考前一天,她上了晚自习回家。
发现屋里没有光,打开门,发现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搬光了。
她第一反应是遭了贼,后来她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还在,就明白了一切。
后妈走了,带着弟弟,变卖了家里的东西。
甚至都没有给她留一张纸条,不过房子她没卖,也卖不了,那房子一直在她名下。
从此之后,她就得靠自己给自己找到下一顿饭。
第二天,她就办了退学,从此之后浪迹天涯。
她有一个本事,就是让大家都很喜欢她。
所以,尽管打她主意的混混很多,但上面有老大发话,无论如何不能碰她。
她和街上的商户们更是关系密切,帮这家做个这个,帮那个送个东西。
打点小零工啥的,维持自己的生活。
街上的商户们也心疼她,这么小的女孩。
同龄的孩子正在上学,享受父母的宠爱,伸手就来的钱,而她已经要艰难地自己谋生。
长期的混迹街头,加上她敏锐灵巧的性格,年纪不大的她,阅历已经超过了很多人。
只是内心也时常感到悲伤,但她一直都深深的藏在心底,只以笑脸示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刘文的时候,有一种很熟悉的亲切,像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人可以信任。
她很好奇,刘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决定跟着刘文。
“刀疤”从易欣街出来,脸上有五个明显的手指印,他铁青着脸,走进了一家按摩店。
按摩店的小瑜冷漠的接待了他,从按摩店出来,他感觉风很冷,他发了会儿愣,想了一想,决定回一趟家。
这个家他已经半年没有回去了,但家毕竟是家,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叫做家呢。
家已经不太像家,家里残破不堪。
还有什么东西腐朽发出的臭味,“刀疤”皱了下眉,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躺下。
不一会儿,出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慢慢移到了自己的床头。
“刀疤”睁开眼,是自己的母亲。
灰白的头发,哆哆嗦嗦的手驻在拐杖上,还兀自抖个不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
“刀疤”也冷冷的看着她,终于,母亲又转身,悉悉索索的走了。
“刀疤”在心里暗骂一声,一跃而起,摔门而去。
刘文就是在这个时候到达这座残破的小屋的,他来晚了一点。
“刀疤”刚刚走出这个小院,头也没回,刘文没有看到。
刘文猫着腰,趁着朦胧的夜色,悄悄的摸进了这家残破的小院。
他刚翻过铁门,就踩到了一团腐烂的菜叶,“扑哧”摔了个嘴啃泥。
站起来刚走两步,又踩到不知哪儿来的一把锄头,锄头把一下翘起来,打得他眼冒金星。
跟着后面的米雪,看着刘文的狼狈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刘文恼怒的回头看,米雪站在铁门外,捂着嘴笑个不停。
刘文恼怒的说:“不让你来,你咋还来了?”
米雪二话不说,攀住铁门,一用力,也翻了过来。
刘文赶紧做出噤声的手势,两人绕着小屋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