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没穿在身上,毒针这类不好闪避。”掌指涌劲,白隆双手间隐隐响动躁声,却见他虎步迈开,双掌如怒海惊涛,势不可挡,忽的卷起那狂风一阵,铁掌推出,一人合围的老树登时分做两截,一截深埋地底,一截飞出直奔禄迁脚下,惊得他慌忙跳脱,不敢力撼千斤巨树。
招摇得,连留白也难从容对待,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半息未能回神;不过好在他神思敏捷,见那禄迁只顾闪避,全然忘了还有自己置身于外,当下阴掌发动,飘过悠悠六丈,拍在禄迁右颊。
“呜——”
禄迁吃疼,不由地开口哀鸣一声。
留白此掌,并非阴消之力,之所以游走阴劲,旨在乎阳劲盈不可久六字;阳起时,如大江东去,汹涌澎湃,力发千钧,然则,维系不过三丈;而阴转时,则似小河流水,潺潺不息,绵绵不绝,能去六丈之远,故此,阴阳诀上明言记述,阳三阴六,不可忘却。
可即便如此,阴力发动,也不容人小觑。
毕竟,阴阳诀如刀如匕,威能高低全在武者施展,留白自小体弱,为驱寒根,其师赖道士与微波道人轮转运功发力,日久年深,体内早已不知积蓄几多修为,又经阴阳诀运气调和,当下只欠火候,但绝不欠功底。
如此一掌拍出,力道不出千斤,也有百斤重数,扑在稚嫩的脸颊上,便如铁锤破冰,触之即碎。
“呜——”
淤血中夹带着碎齿,禄迁慌忙搅动舌头推出银针,银针剧毒无比,他吞服的丹丸只能避毒,不能解毒,一旦剧毒入血,就算倾尽丹丸,也只堪堪保命。
“好内功!”
夸赞一声,不足为患的禄迁已经不入白隆虎眼,他见留白修为惊人,登时忍不住手痒,跳纵出来长身一跃,推出七分功力,试探留白根基。
眉眼齐动,留白自知怠慢不得,翻转掌指,内息翻涌阳劲,盈满直冲,周身如铜墙铁壁,稳立地面不倒;电光火石之间,四掌相碰,顿时好比天光擦上地火,与半山处炸起一声惊雷,轰轰一声剧响,惊动了两山鸟雀,飞起连成一片,就连拴在老汉家中的黄鬃马,都有所感般,胆怯地抬头观望。
山地崩碎,留白脚步登登登连退五步,每退一步,他的脚掌都在地面踏出一记深坑,一路由深化浅,方才泄尽力道,双掌发木下,他的脚掌也在颤颤,那最后三寸深的坑洞,他一时竟无力抽出。
“好强的外功!”
额角沁汗,留白心悸道,“师傅说过,我的体质优于常人,一年苦功,可抵他人三年,外功小成,就能胜过他人大成!可是,这个人凭着外功和硬气功,不仅撼动我的阳劲,还险些崩坏了我的外功,当真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