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碎发,看着那个魁梧的人影噘了噘嘴:“真是个狠人啊,大中午的,里里外外穿了四五层,看着都热。”
广场边缘的一间营房。
年轻的身影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托着一杯花茶慢慢品尝着。高出地面三尺的石台上,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是一沓画像,椅子里是个中年人。
年轻人咂了咂嘴,慵懒的声音响起;“哟,你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这种好茶,哪儿搞的?”
中年人正翻看着那沓画像,沙哑的嗓音回应道:“正门出去左拐五里,右拐直走,大概百里,有个镇子。”
年轻人浅浅抿了一口,放下花茶走上石台,双手撑着桌面看着那沓画像微笑道:“怎么样,今年的小家伙是不是挺不错的。”
中年人挠挠鬓角的胡渣,有些头疼地说道:“好归好,但是基本上东域达官贵人的儿子女儿都来了啊,西域那个大黄胡子的孙子也来了。这么多心高气傲的小子,管起来有点麻烦啊。”
年轻人低头看着画像上的黄发小孩,一拍脑门:“这小子我看着就来气,真是和他老爷子一个德行,一路上折腾得我脑袋快炸了。”
中年人没有理会他,又翻了翻画像,突然手指一顿,目光落在最上面张画像上。
那画像画的是个笑靥如花的小女孩儿。漆黑的长发盘在脑后,明亮的双眸盯着某处,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
年轻人瞧了一眼画像上的女孩儿,缓缓说道:“莫家的女儿,好像他们家就在你家旁边吧?虽然莫言廷让人讨厌,但这女孩儿确实是个好苗子。”
中年人目光移向画像下的标注,那里赫然写着几行大字:
莫伊,东域青龙城莫家。火性阴阳鱼,颜色纯蓝,经鉴定,九成九无杂质,认定为极阴。
中年人手指慢慢合上那沓画像,突然觉得有些胸闷,缓缓呼了几口气,用力挠了挠后脑勺,反复念叨着:“极阴之火,极阴之火……”
年轻人看他如此反常,也知道这小女孩给他的震动有多么大,索性坐了回去端起那杯茶优哉游哉喝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营房的门帐被掀起,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钟无期看了眼椅子里年轻人,憨笑道:“白涯也在啊,那正好我就一块儿说了吧。孙……”
看见中年人来回踱步还时不时挠挠头一副极为头疼的样子,钟无期愣了愣。什么时候平东王这么浮躁了?
钟无期咳咳嗽一声,惴惴不安地问道:“平东王,楼苑那帮孙子,不是……楼苑那帮孩子已经到了。半个小时后在平东广场集合,您要不要去说几句话?”
像是听到了什么敏感的词,中年人回复冷静,对钟无期说道:“说了多少次了,王是身份,将是官职,军营里只有将,没有王。”
钟无期连忙点头称是,毕恭毕敬地说道:“孙将军,楼苑的学生已经到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空气像是凝固了几秒,诺大的大厅里三个人相顾无言,中年人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啊……这个……半个小时后你先带他们参观军营,然后去临时军械库挑选装备,接着选择部门。天黑两个小时后把他们带到营外东边五里处。”
钟无期连忙点头,虽然诧异孙将军的反常,但碍上下级身份也没说什么。
“那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出去了。”
“哎哎,站住。”
白涯一把拉住钟无期的手,疑惑地问道:“你等一会,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
钟无期一拍脑门,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白涯:“有人寄到军营的,你自己拆开看看吧”
说完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