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过了头,最后就显得狂妄。
“总感觉年庭翰这个名字在昨天之前就曾经听过……”告别这位狂生后,朱伯涛走在路上,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走到宿舍门口时,他忽然猛地想起了上次期末考试期间听过的一件趣闻,当下却是忍不住骂了出来:“我靠,我想起来了,这厮就是四年级那位战役模拟满分但战例交白卷的猛人!”
“什么猛人?”宿舍里乔安的声音传了出来。
“额,没啥……”朱伯涛还想随口解释几句,忽然间反应了过来,当下推开门,却看到他那五个室友竟早已先到了宿舍,其中四位正兴高采烈地围坐着打马吊牌,而胖子乔安则为了减肥趴在门前地上做俯卧撑。
看了看看那一桌原始的麻将,朱伯涛忽而想起明末降清的吴伟业那句扯淡的“明之亡,亡于马吊”,再看着众人那乐在其中的神情,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你们啥时候被放出来的?”朱伯涛忍不住问。
沐思诚放下手中的牌,笑着道:“差不多半个时辰前,话说你要不要来一盘?”
朱伯涛摆摆手谢绝道:“不用了,我打算等会去西边的澡堂冲洗一番,如今身上一股酒臭味。”
“周涛,你知道么,这次处罚之所以这么轻,据说却是定国公他老人家顶着曹家压力决定的。”孙晓却是兴奋地冲朱伯涛道:“定国公真不愧为我大明军人楷模,不但是一代名将,德行上更是公正无私!”
朱伯涛当即附和地笑了笑,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跟定国公的谈话过去了那么久,他倒也反应了过来,其实先前定国公称自己夹在中间为难,与其说是为了彰显公正,倒不如说是在寻求自己的谅解。
毕竟,虽然如定国公所说,曹家徐家毛家都是将门中拥有不小影响力的家族,但这些就算加在一起,同皇室一对比却是不算什么了。
集体关一天禁闭,看似很公平,但一个将军的小儿子能和皇子平等对待么?
其实定国公还是偏心了,只不过他偏心的对象是曹邵辉那一边,而外人又不知道自己皇子的身份,只怕都以为他在为朱伯涛他们主持了公道,避免了权贵的加害。
这样的处罚,不过相当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定国公,顶着皇室的压力,对军中新贵曹延的一次示好罢了。
只是,每当想起那个坦诚告诉自己他这样做原因的老人,想起他那说起自己“没几年可活”时平淡的语气,朱伯涛却感觉自己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看来我真是个好人啊”朱伯涛想到这里,忍不住苦笑出声来。
“好人?”薛跃却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做了个鬼脸:“就你?还是赶快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