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孙先生,小侄十分敬佩你的英勇,敬佩你的忠烈,可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这高阳城,虽说城墙坚硬,可守护的都是些毫无战争经验的壮丁,那百户所里的士兵虽说训练得当,可我听说也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您既然能练得辽东精兵,等鞑子走了,咱们回头再练他一万精兵,去杀鞑子个片甲不留,不是更好?!”
“别说了。”老头提高嗓门,语气坚决地说道,“成儿,你不明白,这样,现如今趁鞑子离这儿还有一些距离,让我的二郎孙鉁送你出城,你赶紧南下避难去吧。”
吉成双目炯炯直视,孙承宗并没有退让,看来是说服不了这个倔老头了,历史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吗?吉成心中苦笑,随即抬头看向孙阁老,缓缓道:“既如此,孙先生,小侄心中对抵御鞑子倒是有那么三策,不知小侄该不该说?”
孙承宗初一听见还不以为然,不过内心却是一怔,这孩子来自江南一隅,从未见过大清的铁骑是何等地彪悍,多尔衮岳托之流是多么杀人不眨眼,两军对垒,战场厮杀,他根本没见过,居然还能献策,而且一献还是三策之多?不过,要是孙承宗听到过吉成和杜首昌的对话,他一定会重视,但现在,只见孙承宗在眼睛亮了一下之后后,瞬时又黯淡下去,只是礼节性地说道:“呵呵,那成儿说说也无妨,权且听耳。”孙承宗根本就不会指望一个孩子来献上什么战场之良策。
“吉成不才,孙先生,我的第一策是,放烟幕、阻鞑子,第二策是查奸细、固城池,此两策的最终的目的是跟消耗鞑子的时间。”
“噢……”孙承宗随身附和道。
“嗯?!”孙承宗忽然又坐直了身子,脸色一寒,目光如电,道:“孩子,你细细道来!”
凭借着孙承宗多年的宦海沉浮,金戈铁马生涯,只要一听此言,马上就意识到,这几个字绝不是吉成随口一说,这是老成持重之言。一时间,那种积年已久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势回到孙承宗的身上,大堂内的空气霎时凛然。
吉成也逐渐高亢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孙承宗的重视,挺了挺胸,继续大声道:“孙先生,高阳本是个小城,没有多少兵马,鞑子趁势而来,大军滚滚,我想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抢我们这么个小城,主要是抢我们不如直接抢个大城油水多。如果再遇到我们的激烈抵抗,虽说可能还是会破城,但鞑子也会得不偿失,所以,一样是进攻,鞑子肯定会选择去攻个大城。”
吉成看着孙承宗鼓励的眼神,咽了下口水道:“这样我们就能祸引别处,虽然别处百姓也要遭殃,但是,看这眼前的情形,就算我们全城都战死,别的地方百姓也还是一样要遭殃。而我们不比辽东的边军,根本不堪一战!”
孙承宗的眼睛里这时候是真正地多了点别样的东西,温和说道:“成儿,继续说下去!”
“这是其一,其二,孙先生肯定知道,辽东的那些失地,有多少是奸细从城门内部打开,我想高阳一样存在这个问题。”
“恩,说的不错。”
“所以,如果我们能依这二策执行,并且能死守三天,拖住鞑子大军,小侄以为高阳届时其围必解。原因有二,其一是鞑子的给养不够,他们必须是以战养战,边吃边抢,没有固定的后勤补给。如果攻不下高阳县,他们自然会去抢别处。因为他们必定还想着赶紧把抢来的财货人畜运回到辽东去,分给他们旗下的那些族人,以此壮大自己旗内的实力。而京师他们是不敢放手进攻的,也知道暂时是攻不下来的。至于第二个原因,在这里,请先生暂恕晚辈卖个关子!总之,以小侄的判断,三日之后,鞑子必退。”
孙承宗捋了捋颌下花白的长须,眼神炯炯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