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嘿嘿,那些日子,真是,真是让老夫十分的惬意啊!”
说话声音越来越高,老者的情绪十分亢奋,老者回味着那段悠闲的往事,不免一叹道:“人生能得一知己,我心足矣。”
不知不觉,一老一小居然就这么侃了近一个时辰。就在此时,老者突然长身而起,厚厚的手掌往桌面一拍,道“哼,可惜是那些宵小之辈,害死了你爷爷!”
吉成悚然一惊,什么?是谁害了自己的爷爷,这件事情可从没有听父亲讲起过,难道说爷爷是命丧那些奸商之手?
随后,老者的话证实了吉成的猜想:“想当年,你爷爷不但不学那些奸商,贿赂上官,以次充好,来获取最大的收益。还时常检举那些奸商,这些不法之事被我和巡抚大人查知后,定了不少人的罪名,还砍了几人。也正因为如此,我和巡抚大人才能迅速掌控边镇的局面,而不为地方上盘根错节的关系所左右。那时的大同镇,在边地的治军和治名方面都是有些名声的。”
吉成听了这些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只见他猛然抬起头,问道:“孙阁老,难道就为了这些,那些奸商就要我爷爷的命?”
孙承宗苦笑道:“成儿呐,其实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一些更加隐晦之事,这些事我谁也没有告诉过,这几十年来,不论我作为皇帝的老师,还是做一首辅大学士,还是督师,对于这些事,也是一筹莫展,耻于出口啊,唉!”说完,老者一屁股坐了下去,脸上原本略显苍老的脸,变得更为沧桑,“这大明,这大明啊,正是千里之堤,要毁于蚁穴的呀,有这些人在,何以为国,何以为国啊!”
屋外的夜迅速来临,初冬的风不近人情地从花厅的门口和窗子钻了进来,钻进了两人的衣袖,钻进了两人的领口,让人从心底里感觉有些刺骨冰冷。
第二天中午,孙府的院内。
今天一方面是阁老宴请高阳的达官贵人,也正好给吉成一行接接风,这是阁老的管家对吉成讲的。只见在孙府大堂的院内,热闹非凡,孙阁老大摆筵席数十桌,全家老小纷纷入席,还邀请了高阳知县雷觉民、县丞吴亮,以及县里全部的大商大贾和名流士子,还邀请了高阳附近百户所的百户马随龙和几个总旗。
看得出来,孙阁老在高阳的威望很高,进来的人的脸上都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崇敬,完全没有谄媚的表情。吉成见到这种融洽场合,自然也就乐在其中,一时间,不少酒已下肚。
酒席逐渐到了高潮,只见孙承宗在猛喝完一杯酒后,“霍”地站起身来,朝大家拱了拱手道:“诸位!且听老夫说几句,”台下迅速安静下来,只有几只狗不懂人情,依旧在桌子底下穿梭觅食。
“我崇祯皇帝即位以来,整饬宦官,励精图治,宇内初显四海升平之象。然北方蛮荒之地,酋奴立国,狼性不改,掳我中原,杀我百姓。不日前我收到邸报,酋奴国主皇太极遣贝勒多尔衮、岳托大军南下,已攻破我长城数个关口,四处劫掠,无恶不作。贼奴不日将接近保定,离吾等安居乐业的高阳亦不远矣!”
孙承宗看了看下面一片惊呼的人们,沉默了一会,似乎给大家一个消化这惊人消息的过程。接着,孙承宗微咳了一下,继续道:“值此危急存亡之际,召集诸位来,就是要共同商议如何保护我们的家园。在此,我先表态!吾效忠大明几十载,固守边疆,阵斩酋奴,从未退缩过。今日,吾也在此立志,为高阳百姓,誓不迁移,就在这高阳城,为百姓拼杀,人在城在,城亡人亡。杀奴!”
喊出第一声口号时,桌下众人还不太自然,这是边地军士战场上的口号,而且虽说孙阁老在半月之前已经在方方面面做了一些准备,可当时的全城官吏和百姓都有些不以为然,贼奴大军哪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