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乃何其恐怖?
花木兰下马提着重剑一步一步向前,每向前一步,那些所谓的烈马便不顾骑背上士兵的命令便后退一分。花木兰冷眼看着这群惊慌失措的铁骑微微一笑“谁说女子,不如男?”
统领毕竟是统领,他领先于士兵镇静下来,手一抬下令道“放箭!”
苍破斩虽然能够扫开箭雨,但是其漫长的蓄力与消耗都被统领看在眼里,如果一旦让花木兰接近军阵恐怕损失惨重。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于是当机立断下令以弓箭箭雨来让花木兰力竭而死。
“绽放刀锋!”一声轻喝,两把短剑又破空而来,再度握在花木兰手中。轻灵脚步宛如幽灵一般漂浮不定,扫开,躲避,尽管不停后退的与花木兰拉开距离,却依旧看着花木兰与军阵愈来愈林,统领咬咬牙,策马掠向花木兰。
“就让我来与你…”话还没说完,统领的头颅直直的掉落在地上,一把短剑依旧还旋转在半空,依旧还旋转在统领的脖子上。花木兰纵身掠过,一把抓起短剑冲入阵中。
“绽放刀锋。”短剑归鞘的一瞬间重剑拔锋,溢出的剑气一瞬间将周遭的铁骑拦腰斩断。重剑在握,无视狼族铁骑讶然的神色,血锋剑气纵横,苍破斩就势而出。
血锋清理出一片真空地带,仰头看着漫天掉落的血液宛如下起血雨一般。不多会,脸上遍布血腥的花木兰摇头苦笑。依旧是夕阳余晖下,她仿佛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故乡,那里的人啊在清清的小溪流中浣洗着衣物,小孩子在溪流中嬉戏玩闹。
小溪流的岸边,一个背影文质彬彬衣衫飞舞的男子仰视着云过雁鸣的余晖,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浑身血迹斑斑颓废不已的花木兰淡然一笑,取下遮住了半边脸颊的面具露出俊俏的容颜。
“辛苦吗?”他不顾刺鼻的血腥抚摸着花木兰红着眼的脸庞笑着说。
花木兰没有说话,红着眼重重的摇了摇头。喜欢你,从来都不会觉得辛苦,因为她觉得,只有这样才配的上叫爱情。
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将花木兰轻轻揽入怀中。
“我做的,够了吗?”花木兰闻着男子身上好闻的气息仰头问道。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什么都够了。”
…
“看,那个人好像没力气了!”狼族铁骑看着低垂着重剑的花木兰眼神放光。谁能彻底让花木兰消失,谁就能封官加爵,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那还等什么?上啊!”
“冲啊!”
花木兰看着被利欲熏心的狼族铁骑眼神一冷,随手一记未蓄力多久的苍破斩就此破空而出。顿时人仰马翻,缺胳膊少腿哀嚎遍野。
杵着重剑起身,花木兰看着时刻备战的狼族铁骑一声苦笑。
“原来离家太远,就会忘记故乡。原来杀人太多,也会忘记自己。”
叹了口气,横起重剑在自己脖颈,看着迷蒙雨色花木兰眼中看不到半分留恋。她看到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怨毒。刀锋已然绽放,却已经找不到归鞘的地方,既然如此,也已经没有留恋的必要了。
花木兰从来不后悔替父从军,尽管战场尔虞我诈,尽管残酷到让人自顾不暇,但是花木兰从来不后悔替父从军。
“逃避解决不了战争,只会解决你自己。”这是花木兰的父亲原原本本告诉她的话。只是如今,就连她也做不到了。
“对不起,父亲,女儿已经累了,再也不想再以命搏命了。”
花木兰明白了,战斗即是痛苦,即是失去,想不痛苦,不失去,唯有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