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道:“先生为何这样说?要我提防长安城里何人?”
范兴道:“殿下想想,殿下乃是一国储君,殿下出事,何人最为受益?殿下在幽州为质一年,名为监军实为人质,性命捏在罗艺手中,随时都有危险,在这一年中,皇上打退了颉利,平定了各地叛乱,这其中是有殿下一份功劳的,如果殿下平安回到长安,那时殿下为国立功,又是嫡长子,殿下的太子之位将是不可动摇,这是一些人不愿看到的。所以,长安城中必然会有一些人不愿意看到殿下平安回去,而借罗艺军杀了殿下是最好的办法,殿下如果在幽州出事,他们既可以从中渔利,又不会有人联系到他们,他们买不动罗艺,那就买通罗艺的手下,让他们在路上把殿下杀了,我们现在的处境极度不妙啊。”
李承乾道:“他们把我们探路的士兵杀了,接下来会对我们下手吗?”
范兴道:“这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何时何地会对我们下手,所以现在我们一定要时刻提防。”
李承乾道:“先生所说的一些人指的是谁?”
范兴道:“小人不知。小人知道殿下是皇上的嫡长子,素来被皇上喜爱,魏王聪慧,办事干练,吴王勇武,在军中素有威望,他们两位也深得皇上喜爱。”
李承乾心中思潮翻滚,当初父皇要把他送去幽州,自己一百个不愿意,但是父皇不同意,坚决派自己去幽州,任凭自己和母后如何求情都没用,在平时,父皇虽然对自己很宠爱,但是总说自己太过文弱,遇事没有主张,需要出去历练历练。而二弟和三弟,一个聪明能干,一个有勇有谋,很得父皇赏识,他们两人平时就看不起自己,事事都要跟自己争个高下。现在听了范兴的话,李承乾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虽然范兴之言只是猜测,但是句句说中要害,如果真如范兴之言,自己真的该提防提防自己的两个兄弟了。
李承乾道:“这些话,先生不要再对旁人说起。”
范兴道:“是。”
李承乾道:“先生这一路辛苦了,等我回到长安,必定奏禀父皇,给先生加官进爵。”
范兴道:“多谢殿下美意,小人不要任何赏识,只求殿下能留小人在身边服侍殿下。”
李承乾道:“先生大才,应当有更好的舞台才是,留在我身边恐怕委屈先生了。”
范兴又跪下,泣道:“殿下如果不要小人,小人这就下车,给刺客们杀死也好,给罗艺抓住处死也好,饿死在这冰天雪地也好,只求殿下把小人留在身边。”说完掀开帘子就要下车。
李承乾急忙拉住范兴,道:“先生不可,我答应先生就是了,只是这样要委屈先生了。”
范兴把车帘放下,高兴的道:“多谢殿下,小人定当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给李承乾叩了三个头,李承乾不知所措,只得把范兴扶起。
这时马车突然颠簸起来,李承乾和范兴被马车一颠,撞在车板上,车外面士兵大喊:“前面有雪崩,有雪崩了...”
范兴心道:“外面风雪很大,山上积雪必多,有雪崩很正常,得赶紧找个地方躲避雪崩才行。”正要叫车夫找个地方躲避雪崩,心里又道:“我军不足一百人,而且行走时并无人大声喧哗,肯定不是人为引起的雪崩,难道真是凑巧,正好遇到了。”心中疑团一时难解,把头探出窗外喊道:“杜将军,杜将军。”
杜荷看到前面有雪崩,急忙命令队伍停止前进,转身要去看殿下,听道范兴在叫唤自己,心中一惊,心道难道殿下出了什么事,用马鞭在马屁股上用力一打,那马儿吃痛,展开四蹄跑过来,一到马车前急忙问道:“殿下受伤了吗?”
范兴道:“殿下没事,请将军命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