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并不是白建国雇佣的人,但他差不多每天都去白建国的卖场。陈庆和白建国很说的来,愿意白帮忙干活;能和做大买卖的表哥在一起,他觉得是很有面子的事。
表哥每天都和有点身份的人打交道,那些人要么有钱,要么有关系,他喜欢通过表哥结交那些人;另外他也喜欢帮着表哥骗那些从很远的农村来的老土,喜欢帮着白建国把那些电器说成多么、多么的高级,然后看着老土从小手巾打开,把攒了很久的钱,交给他们------替他表哥收钱。而白建国吃喝玩乐的时候也愿意带着这个表第。
陈庆到了白建国的卖场时,白建国也刚吃饭回来,他两点多才去吃的午饭。白建国看到陈****着俩眼,就知道他喝酒了。
“在哪儿喝的?”
“四季青老董那儿,彭媛媛中午请客。”
“就给人家干那点儿活,就喝到现在?你这也太------”
“不是我自己,还有他们电视台几个呢,你心疼什么,她能报销,再说她硬要我去的,上午你家我嫂子也去了。”
“她去干嘛?”
“她是到那儿找彭媛媛,要画架什么的,我嫂子还带着一个男学生去的------彭媛媛要嫂子中午一块儿去,嫂子死活不去,拿着画架就和那个中学生走了。”
白建国皱眉问道:“什么学生,哪儿的?”
“哪儿的我也不知道,但一定是嫂子学校的,对了,上次在你家我也见过那个学生呢,帮你家种地呢,院子里那一小片地。”
“哦,我知道了,本来还想让你下午到东大洼送货去,你这喝了酒,还是老白去吧。”
“不耽误,喝了那点啤酒算什么,装车、我去,电视台那些人的酒量太逊了----”
“我看你是没喝够,接茬儿找地方喝去吧,老白,装车你去吧----”
陈庆在白建国那儿没听到好话,他就到外面抽烟。外面有两辆红色本田-125摩托车,一辆是他的,一辆是白建国的。
陈庆看白建国不待见自己就不想再待着了,到外面,跨上一辆摩托车就打火儿。
“那是我得,还说没喝多。”白建国在里头说。
“还错了------”他自语着朝另一辆摩托车走去。他那辆比白建国那辆新点儿,两辆摩托车都是出自他爹自己店,他爹是卖摩托车的。
陈庆骑着他的摩托车离开了“家电大世界”,他又不想家,一下子也想不到去哪儿。
他转悠着,想想中午电视台那几个的酒量实在是太逊了,没喝多少呢就都不行了,中午确实没喝够-----转悠着,鬼使神差的就到了奎四儿家,奎四儿是他的拜把子,在家排老四,家人、老街坊都是叫他奎四儿,或者四奎子。奎四儿家在人民路西半截,他家临街,就开了一个小卖部,没事就守着那个小卖铺,他小眼睛,长得是又黑又肥。
别看这个小眼睛的家伙,一肚子坏点子,胆子还大,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和几个坏孩子在冬天的夜里偷过变压器,就在野地里把变压器拆散了,弄回去卖掉;他和他二哥把一个人打成重伤,他二哥跑了,只抓住了他,后来他家里出钱私了,只在看守所住了半年。他是“十三鹰里的本土派”,是个极其凶悍的人。
小卖部外头放着一个北极熊牌儿冰柜,奎四儿和两边的开其他店的人在阴凉下玩儿扑克。陈庆把摩托车放到路边就凑了过去。奎四看着比陈庆大的多,他坐在一个小椅子上,肚皮的黑肉往外鼓鼓着,看不到他的腰带。
奎四看到陈庆就说:“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你找我了?”陈庆拿了个小马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