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写着他的回忆,他的眼里映着他曾经刚入部队的影,甚至于,不单单是他的。
“这就让我非常讨厌甚至是恨我的班长,那个看起来高高壮壮的家伙,如果当时我要不是很有可能打不过他,我没准当时就跟他互怼了呢。”
说到这里,教官笑了,似乎是在笑当年的无知,又似乎是在笑曾经的任性,可是我倒觉得那是苦笑。
“这个念头在我的世界里保留了很久,很久……直到那天,那班长牺牲的时候。”
“当敌人的机枪对准我们扫射的时候,那个黑炭块就直接挡在了我的前面。”
“他的鲜血糊住了我的双眼,弄得我除了红色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只能听到‘突突突’的枪声,和那子弹与肉躯碰撞的声响。”
“我不知道那场战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只知道自当我弄干净眼前血迹的那一瞬间,班长已经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身上。”
教官的脸上满是痛苦,后悔与自责。他痛苦,因为自己的战友死了而痛苦。
他后悔,因为自己敌视一个为了自己献出生命的可敬人很久而后悔。
他自责,因为自己当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像一个懦弱发废物一样躲在人身后而自责。
他的眼中满是血丝,让人怀疑他的眼球下一个呼吸就会被里面的红丝切裂。
“当时的我大声的吼着,我在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了我这么一个刺儿头把自己给弄死了!’我是哭着喊的,我也不清楚我当时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流泪,明明他在之前折腾了我那么久。”
“可是他却笑着说:‘因为你比我强!我可算是把你给锻炼出来了了。如果你真的为我的死而感到伤心愤怒,那么还请你活下去,替我多杀几个!’他的话让我愣了,或许,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今天了吧。”
教官说到这里,别过了自己的头,狠狠地呼吸着空气,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以至于不会让自己哭出来。
可是,我似乎可以理解的了他的痛苦,那种感觉,撕心断肠!
“敌骁勇,赛豺狼。我等儿郎不惧防!抬头望,弹上膛。一枪一个灭凶獠。”
教官的嘴里突然蹦出一首诗,里面的意思我不太懂。但是我读懂了里面的决心,里边那必胜的决心……与面对死亡的觉悟!
教官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解散回去休息。女性或许体会不到这种情感,只是感动的痛哭流涕,带着泪走到了宿舍。
倒是我们男人,一个个沉默不语。用一种敬重的眼神看着他,这个进过了真正战场磨砺的兵。
我们也有热血,尽管是在这个“和平”年代,我的心中的热血却依旧存留。
于是我们幻想战争,难免在战斗的白日梦中窥到类似的情形,战友死了,自己却还或者。
那样子不光是孤独,还有一种寂落,甚至于还有一种自己背叛了什么的罪恶。
一个人碰到这种情形死了简单,补货那到算不上是男人,而是懦夫的做法。
但是背负着以上的种种,自己一个人在那大山下活着,支撑着大山的,只有自己的肩膀。
那种痛苦,疲乏甚至说是渴望死亡,但是肩上只有山吗?在上头上还有那不可抛弃的担子。
一旦你把山扔了,不管了。又或者说是你被山压死了,那么那担子就掉了,里面的东西就毁了。你甚至是所有人的血就都没了。
我们这些男生在操场上坐了好久,就这样看着教官,也不说话,这是充满敬意与同情安慰的看着。
如若不是教官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