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彭城,令将军肥铢引五千骑兵为先锋。肥铢乃浔江人,身长九尺余,使一口大砍刀,勇力过人。
探马报至彭城,刘交大惊,聚群臣商议道:“我素知英布威武盖世,其勇不在项羽之下,今据九江,又得荆、楚大半,如猛虎添翼,势不可当,倘若率兵直至彭城,如之奈何?寡人欲逃薛郡已避其锋。”
申公道:“不可。大王若走,楚国实亡也。我有勇士曹哨,可敌英布,不如使之迎敌,以破淮南兵。”说话之时,人报淮南军在城下叫阵。
刘交道:“让曹哨去迎敌。”曹哨乃披挂上马,引数十骑下城来战。淮南将肥铢见有将出,也不答话,挥刀来战。战不十合,一刀将曹哨挥于马下,败军皆奔回城报予刘交。
刘交大惊,复问群臣道:“何人敢再去迎敌?”众臣皆不敢出。刘交只得令军士严守勿出,加强防御。肥铢见楚兵不出,乃收兵扎下营寨。
次日,英布大军到,见刘交据城不出,便休息一日,待士卒疲劳恢复,乃令肥铢、清简、张顺分攻东、南、西三门,自却去北门十余里处埋伏。于是淮南军大小军校皆来攻城。
刘交正在城中计议,闻得外面金鼓震天,杀声鼎沸,知淮南军已攻城,遂谓群臣道:“英布难敌,彭城不可守,不如弃城逃走,以全性命。”人报北门无敌兵。
刘交遂欲投北门,家将傅公道:“敌让北门,其必有诈也。请大王与臣交换衣袍,如此可走也。”于是二人换了衣物,齐出北门而走。出了彭城,一路往薛郡而走。
正行间,忽听杀声大起,英布亲引军士,从一旁杀出。刘交遂与傅公分道,自引白生、申公抄小路投薛郡而去。英布拍马持矛,只寻着王袍之人。有人报楚王往西而去,英布引军追去。赶二十里,看看赶上。
那人勒住马,英布见不是楚王,乃厉声问道:“汝是何人,敢假貌楚王误我?”
傅公道:“我乃楚王一客,地位卑劣,自然不敢以姓名污大王之耳。”英布赞道:“汝敢仿纪信救主,也是一名义士,且饶你去也。”遂不杀傅公,自收兵入彭城而去。
英布得了彭城,赏军抚民。朱建道:“大王一鼓下荆,二鼓下楚,虽使敌军丧胆,然以愚意论之:汉帝熟知大王,闻大王反,不敢遣诸将,必然亲引大军来战。大王虽得荆、楚,然势不过当初项王。当即遣轻骑径取成皋,以其险拒敌,取敖仓之粮以足军,如此可定千里之地,与汉帝争衡。”
英布道:“轻骑径取虽妙,然若为敌人所觉,半道伏击,人不可出,非唯骑兵受折,亦伤了我军锐气。不如由大道进兵,于路攻城略邑,步步为营,一月之内,定可破至关中。”
朱建知英布刚愎自用,难动其心,遂默然而退。英布乃令亚将召震为先锋,兵出彭城,一路往西而来。
英布兵方反,早有人报入长安,高祖闻之,乃赦贲赦,以为将军,封期思候,食二千户。群臣闻变,皆入朝听令。高祖设朝,问众武将道:“英布反叛,为之奈何?”
诸将皆道:“何必商议,发兵坑竖子耳!”高祖视之,独夏侯婴默然不言。
高祖遂问道:“滕公见解若何?”夏侯婴道:“人皆言英布之勇不亚项王,而臣则以为更胜之。驱秦之时,非英布之力,项王无以伯于诸侯。其用兵之术,与淮阴侯相异,常能以至刚克于刚;不利之时,能屈志蛰伏,折而不挠,此强于项王多矣。昔皇上战项氏时,常生死悬于一线。今若欲平淮南之乱,非万全之计,不可以轻动。”
高祖闻之,触动心事,半晌不语。众臣不得其计,遂先散朝。
此后十余日,高祖不朝,亦不见客。原来高祖新得一宦臣,名唤籍孺,此人貌美如妇,言语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