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况论你神兽之驱。”
语罢,夜念生摆了摆手,踏一城风雪,仰首离去。
一如来时。
破烂不堪的粗布大衫,肩上挎着一堆破行李,仰起干净的脸蛋,扬着微笑。
不知怎的,又忽忆起一句——再回首已百年身!
…………
石城还是那石城,交错的街巷,拥挤的人流。
“小念子……嘿!小念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喊停了夜念生的步伐。
回头,却见瘦的跟个柴棍似的少年挎一菜篮子,弯腰,气喘吁吁。
“天寒地冻的,怎不让个身强力壮的下人来买菜,你这身板儿……”
少年抬头,露出有些病态蜡黄的脸。
“人都走光了,城主府上下有手有脚的就那么几个……呼!念子!……”
“走光?”
“前些时日,满大街都闹得纷纷扬扬,说那什么言榜老爷,停止了预言……而且没有人能够再次看到三千预言……过了没几日,不只是城主府,那几位大家族的老爷们也都走了,没发觉吗……咱这石城冷清了不少……嗯?念子?念子?!你怎么了?”少年在发呆的夜念生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这言榜不管咱们何事,那是大人物们的……”夜念生回过神,下意识的按上了胸腔,或许只有胸腔里交错的铁链才能让他相信这是事实。
“……也对,你走了三个月……”
“等等三个月……?!!”念生没忍住一下子捏紧了少年的肩膀。
“对呀……你这去了三个月不见信儿……”
“没……没什么……探亲去了,三个月来足不出户的,也不晓得现在生了什么大事儿……”夜念生又不着痕迹的掩饰了过去。
“大事儿不少,到都是那些老爷们该关心的,就这天儿,下了整整三个月的雪,据说还得下一年!怪事儿年年有……!”
“兴许也是言榜老爷整出来的……存念馆的生意如何?”
“哦哦,忘了正事儿!茶馆掌柜的走了!给你留了信儿……”
走了……信?他怎么知道我还要回来……夜念生狐疑。
“诺。”少年递过信纸。
夜念生接过,置于鼻尖,轻轻地嗅了嗅,久违的茶香让他陶醉些许。“存念馆的茶……”他嘀咕了一句,慢慢的打开,读信,亦是品茶。
短短几行字,他品了良久。
“过些时日,这边倒腾好些,你便搬来茶馆住,帮我招呼着……”也不管这少年表情如何精彩,夜念生认真的收了信,微笑着走远。
“那老头子让我小柴子跟你混,错不了……”看着夜念生离去的背影,少年低喃了一声。
拐过几条街想,夜念生轻车熟路地寻到了茶馆。
被白色的柔雪铺上了一层又一层。
夜念生踩着石狮子,跃上牌匾,伸出双手费力的扒净厚厚的积雪,露出金色底纹的“存念馆”三个大字来。
看着朴实无华的几个字,夜念生忽然间怔了怔,嘴里念叨着“念”之一字。
少许,他从角落里摸出一串钥匙。
“掌柜的一向小气,今时却甩给我如此一摊事儿来,不管如何,这馆子到属于我的了……”夜念生自言自语地走入了茶馆。
等了些许,青年便换上了一身精致的黑白色长服走了出来。
“掌柜的还有如此奢华的衣服,算是便宜我了……”说着,念生便打开了茶馆所有的纱帘与门道,洒进了残阳。